鼻香,許繡憶對這些不講究,只道:“往年如何的,今年照舊。”
說完又停了停:“我這院子就別動了,老太太她們那裡和往年一樣操辦。”
“奶奶怎麼不換?”
“勞財傷命的事情,這些樹好好在這裡,我也看慣了。”
金玉“哦”了一聲,又對許繡憶道:“那今天夏天的衣裳,還做嗎?”
“做了每房裡不都還要自己再支取銀兩另外做幾套。我蘇家已不比從前,保寧堂的生意也較之以前慘淡,雖不至於節衣縮食,但也不能再鋪張浪費,原本以前的衣服就穿不完了,和賬房去說,以後每一房除了月銀外,另外不能去支錢。”
按著蘇家以前的規矩,一年四季要做八套衣服,還不包括每一房私下裡自己去賬房支銀子做的衣裳,光是許繡憶自己,衣服就塞了滿滿四個櫃子,她看一眼,都是簇新簇新的,穿個三五年都不成問題,還做什麼衣服。
蘇家浪費的習性,既然她當著家,那也要改改。
金玉對這還是贊同的,點頭記下。
許繡憶另也沒什麼吩咐的,金玉下去,許繡憶著實累的乏,就自顧著上床躺著看書。
天色漸暗,晚上布好後,她隨意吃了些,早早便要睡了。
剛躺下,就聽見金玉在院子裡和蘇李氏的對話。
“這麼早睡了。”
“是啊,我家奶奶白日看賬本看累了。”
“歡歡,三奶奶睡了,我們回去,明日早上再來。”
歡歡,大約是蘇李氏的堂妹了。
蘇李氏還是不死心?想把人帶來給她看看,看她滿意不滿意。
她滿意不滿意又如何,她始終是不會滿意的。
但是如果蘇錦業自己願意,她也不相管。
這是古代,她現代人的那套一夫一妻制,行不通。
聽著腳步聲遠去,周遭一切靜謐下來,她閉上眼睛,卻並沒有立時睡著,腦子裡想著安承少,想到昨兒夜裡的翻雲覆雨,她身子滾燙的沒了睡意。
他現在可好?睡了嗎?
可有想她?
呵,原來思念的滋味,甜蜜中,帶著一份惆悵。
*
他在想她,想的出神,從分開的那一刻就開始想念,每一個呼吸的瞬間,鼻翼間充盈的都是她芬芳的氣息。
眼前晃著的是她的身影,耳畔迴盪著的是她的笑聲,唇角停留著的,是她滋味。
他痴痴的看著面前的牆壁,上面掛了一卷畫,是他想著她的樣子畫的,惟妙惟肖,他卻的總覺得少了什麼,想抱著她看個仔仔細細,然後再修一修這幅畫。
秦煙氣呼呼衝進來的時候,他來不及收起畫,秦煙一雙眼睛通紅,眼泡腫著,看到那幅畫,眼睛更紅,包了兩包眼淚,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你真喜歡上那個寡婦了。”
安承少不願意聽她說許繡憶是寡婦,卻也見不得秦煙哭成這副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馴她還是該安慰她。
只得乾乾問道:“你進門怎也不敲門,越發沒規矩了。”
“我做什麼要敲門,你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叫我看到嗎?這個寡婦,你還畫了她的畫像,你以前答應過我的,你只給我一個人作畫。”
安承少並不記得這一承諾,若真是答應了,大約也是年少時候被秦煙鬧的沒法了,為了敷衍她才應承的,如今她已經全無記憶。
秦煙卻哭的更兇:“你還說,買我最愛吃的酥肉包子,我在茶棚裡從下午等到晚上,從晚上等到半夜,承少,你不然直接說叫我自己回去,你白白讓我等那許久,你算什麼意思?”
秦煙大約是委屈壞了,哭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