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再灌他,大家熱熱鬧鬧開始互相敬酒,許嵐清喝到七分醉,老爺子讓湄晨帶他去院子裡醒醒酒,不好耽誤晚上洞房。
五月十五的月亮很圓也很亮,清清冷冷的掛在天際,湄晨把許嵐清攙到院子裡,看他醉的幾次要吐,就趕緊將他安頓在亭子裡,去給他拿水漱口。
許嵐清胃裡實在難受,腦袋昏昏沉沉的,有很多過往的片段在腦子裡刷刷的閃。
其實許家人都不知道,當年五王爺堵著國公府門口,許家驚慌失搓的將他送去鄉下親戚那避五王爺的時候,其實五王爺也去了鄉下。
他在一望無際的麥田裡親吻了他,矮他半個頭的五王爺,以王爺的身份命令他不許躲,然後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風起,麥浪陣陣,他當時憋紅了眼,只覺得受了莫大的羞辱,他卻黯然神傷的對他說。
“嵐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瘋魔症了,可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到骨子裡。”
這句話,在耳畔漸漸清晰起來,許嵐清心裡積了一股子難受,無處發洩,或許他是懊惱那天為何那麼沒骨氣的就憑著他瞎鬧,被他奪了初吻。也或許他在生氣,生氣為何的還記得那兩片帶著薔薇花香氣柔軟的嘴唇。
“嵐清。”
是他的聲音,不陰不陽的,許嵐清頭疼的捂住了耳朵。
“別叫我。”
空氣裡,有許久的沉默,良久,才又響起那輕柔的呼喚:“嵐清。”
這不是幻聽,許嵐清雖然醉的可以,習武之人卻也不至於醉的七葷八素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抬起頭,他瞧見他一身錦衣,站在面前,喝了酒的臉,有些粉撲撲的紅,狹長的丹鳳眼,讓本就陰柔的如同女子的容顏,更是美豔幾分。
許嵐清踉蹌著站起來,沒有像往常朝堂上遇見時候的恭敬請安,而是有些痛苦的看著那張臉:“這次怎不攔了?”
武墨微微一笑,笑的苦澀:“終歸我不該耽誤你,外頭都把你說成那樣了,我知道於你名聲來講,是極大的損傷,你明年就要科考了,以後是……嗚……”
這是一個洩憤一般的親吻,許嵐清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只是腦子裡重複不斷的是一望無際的金黃麥田中,他帶著薔薇香氣的柔軟雙唇。
武墨傻了眼了,紅了眼,落了淚,伸手輕輕抱住了許嵐清,錯開他的唇,在他耳畔輕輕道:“嵐清,其實我是女的。”
許嵐清一怔。
武墨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承少說,我若是真喜歡你,就要同你說清楚,可是就算是說清楚了,我一輩子還是五王爺,你還是許嵐清,嵐清,這次,我是真的決定放開你了。”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的聲音再不是那不陰不陽的調調,那樣柔美悅耳的女子聲音,就像是黃鸝鳥兒一般。
許嵐清的酒,醒了。
“你……”
“你答應我,別把這說出去,不然我母舅一族必遭大央,此事外人我只同你和承少說了,我信你人品,嵐清,我祝福你。”
她抹乾了淚水,嘴角勾起一個甜美的笑容,那是怎樣絕美的容顏,即便不施粉黛,卻足以讓天下最美豔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許嵐清其實很久以前就知道,五王爺很美。
只是他到現在才明白,原她美的堪比女人的容顏,真正就是紅顏。
武墨已經轉了身,她從出身那天開始,註定就不能夠擁有愛情,若是沒有她,她母舅一族都要死,是她的出生挽救了整個家族,興旺了整個家族。
孝文帝雖然已經過世了,但是她身份的戳穿,依舊是頂著欺君之罪,是滅門之災。
就算她曾經救過皇上又如何,就算她為了救皇上差點丟了性命,如今左手臂上落下了一條極度醜陋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