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繡憶上前同她招呼。
“嫂子。”
“繡憶,你怎在這裡?”鍾雅琴對許繡憶很是溫和。
許繡憶微微一笑:“剛看了一齣戲出來,在等我丫鬟,嫂子一個人來的,怎不見我哥哥。”
“他就過來,遇見一個要好的同窗,在後面聊著,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願意聽他們說那些文鄒鄒的東西,就先一路瞧著逛著過來了,剛演完一場了?”
“還沒,還有個尾巴。”
“你怎不看完了。”
許繡憶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這結局是個如何,大抵也能猜的到,就不看了。”
“我聽祖父說,你甚是喜歡看戲,或許今日能遇見你也不定,果然他老人家說的沒錯。”
“呵呵,嫂子,前些日子本是要回家看看你和祖父,左右抽不出功夫,真是抱歉了。”
鍾雅琴聞言,臉色稍微有些哀傷,不過很快揚起了笑容:“我也沒事,不用擔心我,我父親回了老家,公爹私下裡給了不少銀錢,夠我父親在老家安享晚年的,就是往後不大見得找了。”
她倒是豁達,許繡憶安慰:“我爹是頂頂開明的人,大約每年會許你回去老家探一次親的。”
鍾雅琴點了點頭,戲棚子裡敲鑼打鼓起來,鍾雅琴吃了一驚:“這是演了一場結束了,還是要開始新的一場了?”
許繡憶以前常看戲,對這鑼鼓聲不陌生,道:“這鑼鼓聲,是演了一場了,不會立刻開始下一場,這種戲班子,戲子就那幾個,唱了一場也累了,要歇息個半盞茶的功夫,再唱下一場。”
鍾雅琴始才放心,卻又免不得幾分嗔怨:“你瞧你哥哥,說了叫我先過來等會兒,這架勢都是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了。”
許繡憶輕笑一聲,金玉銀玉也正出來,許繡憶於是和鍾雅琴告別:“那我先走了。”
“別介,你哥哥不定什麼時候過來,他這個人,一遇見喜歡的事情,就能說個半晌去,在家裡也是終日待在書房裡,我猜他估摸著沒個一時半刻都不會過來,不如你陪我會兒,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戲。”
鍾雅琴的表情有些怯生生的,往戲棚子裡看了看,那黑壓壓的人頭,著實有些驚了她:“這麼多人啊,會不會有偷兒混進來了。”
之前鍾雅琴家裡出事,許繡憶也沒回家關心關心,對鍾雅琴始終有些愧疚,如今鍾雅琴一個人在這裡,求著她留下陪她會兒,不是什麼難為的要求,許繡憶看了一眼戲棚子,黑壓壓一群人,撿著一個偏僻一點的地方坐,大約也看不見那個人。
於是點了點頭,對金玉銀玉吩咐:“在這裡等我哥哥,若是來了就叫他進來找我們。”
金玉銀玉應了聲“誒”,就在門口等。
許繡憶帶著鍾雅琴進去,鍾雅琴膽子忒小,也或許有密集恐懼症,見到人多她一臉驚恐的樣子,好似生怕這些人吃了她似的,一雙手緊緊拉著許繡憶的手,倒是叫許繡憶發笑。
這樣怕,那索性也別聽了。
她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帶著鍾雅琴找了個茶座,唯獨餘下兩個座位,和人拼著座,前面是黑壓壓的人頭,不過戲臺子搭的高,還是看的很清楚。
下一齣戲文的牌子已經掛了出來,叫天仙配,倒是不知道和董永七仙女的天仙配是不是同一出。
一坐下,鍾雅琴聽周邊人在討論上一處的劇情,聽的興致盎然的,就纏著許繡憶叫許繡憶給她說說上一處講了什麼。
許繡憶不好拒絕,就詳詳細細的給鍾雅琴說了一遍,正好說完了,臺上的天仙配也開場了。
果然,鍾雅琴說的沒錯,許嵐清是要和人聊到天長地久去,都過了這許久了還沒來。
她也只能暫時陪著鍾雅琴。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