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蹲了下來,抹了許繡憶的脈搏,一抹之下,大為震驚,不過少卿,臉上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意,故意裝作脫口而出的樣子:“這懷了孩子怎麼還出來亂走,不對,我三弟早沒了,那我三弟妹……”
他這樣一叫,陸羽兒才記起來婚禮她撤掉蓋頭見過站在蘇家老太太身後的蘇家二爺,不正是眼前這位。
聽到蘇錦藝的“無心之言”,她也大為震驚。
“二爺,你別看錯了啊,三嫂她怎麼可能,呸呸呸,你胡說,誰都知道你和二嫂不睦。”
蘇錦藝站起身,裝作一臉憤怒:“四弟妹,我蘇錦藝豈是這樣的人,算了,家醜不可外揚,當我胡說,先送她回保寧堂。”
他這又一句氣急敗壞的“無心之言”,他說是“當”他胡說,旁人聽在耳朵裡,自然不是胡說這麼簡單了。
許繡憶匆匆被送到了保寧堂,只是一個下午的光景,京城已傳遍了蘇家三奶奶懷孕了的訊息。
街頭巷尾人人都在猜測蘇家三奶奶這是和誰偷了情,誰都知道蘇家三爺早就沒了,若是按著蘇家三爺沒了的日子算,蘇家三奶奶那之前懷的身孕,如今肚子也該顯出來了。
可是這蘇家三奶奶的肚子還是平平的,腹中孩子,看來不過一月左右,所以誰都清楚,這個孩子,就是蘇家三奶奶耐不住寂寞落的野種。
一時間,許繡憶名聲壞遍全城,人人口誅筆伐,甚至有所謂的道德分子,說要將許繡憶移交管辦浸豬籠淹死。
而許繡憶,自從醒來後,就一直躺在醫館,蘇錦業守著她,面色沉重。
“繡憶,你告訴大哥,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許繡憶閉上眼睛,眉目深鎖,以為可以至少再瞞幾個月,期間慢慢做打算,沒想到……
她緘口不言,內心深處居然還是護著安承少的,想獨自承受這份罪孽。
“繡憶啊,你是不是被人強迫的,你告訴大哥,不行讓你大嫂家把你送出去躲一陣,你不知道外頭亂成什麼樣了,我們保寧堂今日都不敢開門,那些衛道士衝上來說要,說要把你浸豬籠了。”
許繡憶依舊閉著眼睛,面色有些無力蒼白:“大哥,讓我一個人靜會兒吧。”
“哎,你暫不要回去,我回家探探,若是母親知道,或許會打死你的,你現在身子還虛,經不住折騰,你就住在這裡,你二嫂答應了會照顧你,床頭放了山楂丸子,你大嫂說你問她要了許多次,也怪我粗心沒想到你是因為害喜,我熬了梅子粥,回家讓金玉給你收拾一些東西過來。”
“謝謝大哥。”
“我知你心裡也苦,如果你願意,我就和你大嫂把你偷偷送出城,繡憶,你好好休息。”
“恩。”
蘇錦業一出去, 沒多久蘇蔣氏就進來了,若是按著以往的劍拔弩張的關係,她如今必定是幸災樂禍,可許繡憶在她最痛苦和困難的時候扶持過她,她也知道一個寡婦有多不容易,雖然心裡多少有幾分鄙夷,但也同情。
“繡憶啊,二嫂餵你吃點東西吧。”
“二嫂。”
坐起身來,因為生病,她臉色更是慘白,蘇蔣氏忙上前攙他。
“你二哥必定是故意的,他那樣精明的人,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他能不知道,我最是瞭解他,他知你懷孕,還故意在大庭廣眾下裝作是不經意的脫口而出,那種人渣,為了目的,他什麼都可以不顧,如今保寧堂要關門了,他估計偷著樂死了。”
以前愛蘇錦藝的時候,蘇錦藝說什麼就是什麼。
如今恨毒了蘇錦藝,蘇蔣氏才漸漸明白蘇錦藝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折手段,殘忍,狠毒,就算是蘇蔣氏以前和許繡憶不和睦,知道許繡憶懷孕了也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告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