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早上起來,就已是巳時了,金玉辦事利索,一早上起來就去把糰子接了過來,糰子已經開始牙牙學語,話說不利索不過一句母親卻叫的份外清晰。
許繡憶吃早膳的時候放她在膝蓋上,問奶孃:“她愛吃什麼?”
著實慚愧,做為一個母親,居然連孩子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
奶孃忙道:“原先喝的羊乳和牛乳,這幾日天氣熱,羊乳太燥,就給她做了羊乳餅子,姑娘很喜歡吃。”
“羊乳餅子?”
奶孃道:“把羊乳煮了放涼取那層奶皮,餘下的羊奶和粉活成糊狀,然後放磨子裡,上面蓋上奶皮蒸出來的餅子。”
“呵呵,原來我們小糰子喜歡吃這個,金玉,你領著奶孃去廚房做一些來,我也嚐嚐。”
“是,奶奶。”
金玉領著奶孃出去,許繡憶抱著糰子喝粥,糰子不安分,動的許繡憶粥也喝不了了,索性放下了勺子,抱著糰子道:“去看看你舅舅,去嗎?”
小傢伙咧著嘴,露出一排精緻的小牙齒,笑的太可愛,笑的許繡憶的心都和那羊乳餅子一樣柔軟,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出來,會不會也是這般可愛。
“奶孃怎教你喊母親,小傢伙,喊一聲媽媽來聽聽。”一路抱著糰子往許嵐清處去,趁著四下無人,她教道。
糰子粉粉嫩嫩的小手只管玩著許繡憶髮間的配飾,也沒把許繡憶的話聽進去,許繡憶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小屁gu:“仔細別把孃的頭髮扯亂了。”
小傢伙咿咿呀呀的,忽然一把抓住了許繡憶髮間的玉蘭簪子,那是蘇錦源送的,許繡憶由著她放在手裡把玩,只是道:“別劃到自己了。”
小小的胖手,捏著玉蘭簪子玩的不亦樂乎,那臉上的童真真叫許繡憶羨慕,有時候她倒寧願自己也可以像孩提時候一樣,什麼煩惱都沒有。
進了屋子,湄晨在屋子裡頭伺候著,許繡憶看到桌上的湯藥,還有一半,就問道:“今天的藥還沒吃呢?”
湄晨忙道:“正吃著,在窗戶看到奶奶進來,就起來了。”
“抱著孩子,我來喂吧。”
許嵐清依舊昏睡不起,不過好在氣色不錯,雖然瘦削了一些,不過依舊俊美,許嵐清少了幾分安承少輪廓分明的冷峻,五官相對柔和一些,正是這份柔和,總讓他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許繡憶的記憶中,許嵐清是個極好的哥哥,小時候家風嚴謹,那個小許繡憶雖然因為女戒女規的教導有些刻板,但是性子裡也有小女孩天真爛漫的時候,許唐宇是不許她表現出這些不端莊的性格出來的,但是許嵐清卻常常偷偷帶她從後門溜出城去採風。
她童年的記憶裡,最最快樂的都是許嵐清給的。
雖然這些記憶,其實也不是她的。
“舅舅……”
她想的出神,那邊湄晨在一字一句的教團子喊舅舅的,她眼底一片溫柔的看著許嵐清:“哥哥,等糰子會叫舅舅的時候,你一定要醒來聽聽。”
那床上的人沒有什麼反應,許繡憶小心翼翼的把藥都給他餵了,湄晨還在鍥而不捨的教小糰子喊舅舅,可糰子卻只顧著自己把玩那枚玉蘭髮簪。
湄晨笑道:“姑娘越發的可愛了。”
許繡憶從湄晨手裡接過糰子,糰子忽然把手中的玉蘭簪子一丟,就來扯她的耳環,湄晨顧得糰子的手,怕糰子扯傷了許繡憶,就沒顧住那玉蘭簪子,只聽得哐噹一聲,上頭的玉蘭花碎成了兩半。
湄晨驚了一句:“這不是三爺送給三奶奶的嗎?這些可好,小祖宗,別扯你孃的耳環,你看把你爹爹送的玉蘭給摔碎了。”
糰子或許聽懂了,也或許只是被地上的聲響吸引了過去,沒再來扯許繡憶的耳環,許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