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源面色一變,眉心緊蹙:“你聽說什麼了?”
許繡憶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的蘇錦源的手,這一招懷柔政策,她是不怕蘇錦源不心軟。
“大哥大嫂於我有恩,我素來不喜歡欠人恩情,我不敢違拗母親之命將兩人接回家,可是我總也不能放手不管,我是這樣想的,若是大哥做不好,二話不說我立馬換人,總要給人一個嘗試的機會,難道你覺得,我們蘇家還有誰比大哥更適合去接手這家分號的?”
“四弟在跟著我歷練。”
“錦源,你比我更清楚四弟是什麼料子,我這是做家業,不是開玩笑。”
蘇錦源沉默稍許,終於點了頭:“大哥大嫂之事,我也是話重了,如今害他們流落在外,我心也不忍,那就依你。”
“娘那……”
“我去說。”
許繡憶甜甜一笑,伸手抱住了蘇錦源,為了蘇家大房,她也就犧牲一下色相吧,而且這個擁抱,對她而言,是感激的擁抱,是友情的擁抱。
可她大抵忽略了,這樣一個擁抱對蘇錦源而言,卻是希望的擁抱,是被原諒和被接受的擁抱,是重新開始的擁抱。
此刻,便是她說錦源,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我吧,他也會義無反顧。
*
蘇家保寧堂分號的事情就這樣敲定,夜裡許繡憶又同蘇錦源說了一些她對分號獨特的看房和職設,蘇錦源皆是贊同,心底甚至對許繡憶生了欽佩,全沒有想到以前那個規行矩步的無趣女子,卻原來是這般的聰明能幹,對許繡憶,越發的愛了幾分。
翌日一早起來,蘇錦源就去了保寧堂,按著兩人計劃,七月底就要把分號開起來,許繡憶依舊下不得床,閒看了一日的書,金玉陪著她,繡著花,許繡憶就忽然想到了那日和蘇李氏一起繡的荷包。
似乎沒見到在繡籃裡,於是問:“金玉,我那荷包呢,上頭繡了下山虎。”
“哦,是不是裡頭還夾了奶奶一縷頭髮的?”
“你怎麼知道?”
“一摸就能摸出來,夾層裡光溜溜的滑動著,叫三爺拿走了,就今兒早上拿走的,三爺歡喜的很,臉上那笑容啊,都要扯到嘴角後頭去了,奴婢看著三爺這樣子,這幾日都要樂著呢。”
許繡憶表情微微一僵,那荷包,不是給蘇錦源的,至於是給誰的,其實也沒那麼一個人值得她給,本來就是繡著玩,後來叫蘇李氏撿了一縷頭髮硬塞進去她又沒好意思掃蘇李氏的興。
當日就該收起來,沒想到叫蘇錦源給拿走了。
想到日,安承少就曾經說過讓她繡一個荷包,塞上她的頭髮送給她,日復一日的忙,那個荷包,終究成了永遠無法兌現,也不必要兌現的承諾了。
金玉見她出神,好奇問了一句:“奶奶這是怎麼呢?難道是沒有親手送給爺,覺得遺憾?”
“呵呵!”許繡憶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金玉停下了手裡的活,壞笑了一句:“奶奶害羞了?”
“你才害羞了,做事吧。”
許繡憶輕笑一句,金玉忽然嘟囔了一句:“奶奶和爺真叫人妒嫉,先前奴婢一直以為奶奶你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原來是我們爺,如今秀恩愛都不分場合,早上三爺拿了荷包,還到床邊親了奶奶一下,奴婢都還在呢。”
許繡憶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心頭犯了愁,如今只是親,若是日後呢?夫妻之間,逃不脫的床笫之歡,可是她和蘇錦源……
罷了罷了,且就先這樣,至少如今還可以用肚子拖著,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或許有朝一日,她對蘇錦源的感動融化成了水,變成了愛情呢,雖然,她自己心裡都清楚,這一顆心,狠狠傷過那麼一次後,再要愛一個人,真的就很難了。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