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出神,待得緩過神來,銀玉進來稟報:“三奶奶,那個秦煙姑娘又來找您了。”
“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唐夢那日就感覺到了許繡憶同秦煙之間關係不睦,所以言辭間不覺有些不客氣。
許繡憶起身,對她道:“好好休息,明兒三更就要起的。”
唐夢點點頭,許繡憶出了屋,溫柔的笑意斂去,目光冷沉的看向大廳的方向。
蘇家大廳,秦煙依舊是隻身而來,一襲鵝黃色錦緞襖子,正品著茶閒坐等著。
見到許繡憶,她起身招呼:“蘇三奶奶,我說了還會來看你的,你瞧我沒有食言吧,瞧著蘇三奶奶的氣色不錯,想來身子是好的差不多了。”
“你們都下去吧。”屏退了屋內伺候的人,許繡憶冷眼看著秦煙。
“你又來做什麼?”
“我聽說明兒三爺要納妾了,我明兒有個約會,大抵是沒有功夫來,所以提前把賀禮送來了。”
她指了指桌子上,是一尊玉石雕,雕的是一條戲水鯉魚,栩栩如生。
許繡憶卻並不以為她當真是有心要送禮來。
懶得和她周旋,她淡漠應了一句:“我們非親非故也沒有任何交情,這禮你還是帶回去吧,來人,送客!”
“蘇三奶奶至於這麼急著趕我走嗎,我還有許多話要同你說呢,罷了罷了,想來你也不願意同我說話,那我先走了,明兒我儘量抽空來,至於這條魚,三奶奶不必客氣收下吧,這是承少送給我的,我不大喜歡這個顏色,想來三奶奶或許喜歡。”
許繡憶眉頭一緊。
秦煙已是姿態妖嬈的轉身,行至門口轉過身來看著許繡憶:“蘇三奶奶,明兒我儘量來,你不是說我們非親非故也沒有什麼交情,那你就錯了,我們之間的交情從來都不淺,只是蘇三奶奶你不肯承認罷了,共事一夫這樣的交情,還淺嗎?”
許繡憶面色陡然一白,待得要問清楚這是什麼意思,秦煙已消失在了視線裡,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那條雕琢的戲水鯉魚,腦子裡不斷回想的是秦煙的話。
“這是承少送給我的,我不大喜歡這個顏色,想來三奶奶或許喜歡。”
“我們之間的交情從來都不淺,只是蘇三奶奶你不肯承認罷了,共事一夫這樣的交情,還淺嗎?”
在原地僵立了片刻,直到銀玉喊她,她才稍稍緩過神來,看向銀玉:“什麼事?”
“姨奶奶睡不著,到院子裡去散步結果崴了腳,腫的厲害,奶奶你說怎麼辦啊,這明天就是好日子了。”
這個唐夢,叮囑了她好好歇息的。
“去看看。”拂去了所有負面的情緒,她還不瞭解秦煙,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秦煙作戲讓她誤會安承少她早該習以為常了,想來這次也無非如此,她決計不相信安承少會背叛她。
放寬了心,只因為對安承少的信任。
倒是唐夢委實叫她操心,可憐她擔著七個月的身孕,還要為唐夢操心。
隨著丫鬟到了唐夢房內,唐夢的母親一面數落著唐夢這麼不小心,一面用熱帕子敷著唐門的腳踝,見到許繡憶進去,忙時起:“外甥媳婦兒,你來了。”
唐母對許繡憶是敬畏的,她知道這個家是許繡憶在當,也知道許繡憶的厲害能幹。
許繡憶看著唐夢腹中的腳踝,嘆了一口氣:“叫你早早睡的,疼嗎?”
唐夢眼裡都是淚,便可知疼不疼了。
“你這丫頭怎麼就不聽你表嫂的話呢,真是個事精,折騰人,她嫂子,你這懷著身孕早些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呢,我給她揉揉,到明兒就會好的。”
“那好,唐夢,早點歇息,明兒還要做新娘子呢。”
“恩,表嫂,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