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程婉瑜的馬車到了青山寨門口,後宅裡已經有婆子通知了丁夫人。
程婉瑜坐在馬車裡不下車,門口的小廝也不敢吭聲。雖然上面有令,要大少奶奶進了寨門之後下車行走至府宅。可她馬車前黑著臉兇巴巴的拿著一柄大刀的護衛,看著就十分嚇人實在是不敢說這話。
有不長眼色竭力討好丁鳳蘭的管事,巴巴的趕過來攔住程婉瑜的馬車。高聲請程婉瑜下車,說是青山寨自古的規矩進了寨子就不能坐馬車的。
童詠站在程婉瑜馬車視窗旁,輕聲對程婉瑜解釋:“寨子裡確實有這個規矩。不過寨子裡嫌少有女眷出門。倒是主子們一般都會騎馬或者坐軟轎。”
程婉瑜眼皮一跳,抿嘴吩咐道:“那就去找來一個軟轎,不要那種帶棚子的。我要招搖撞市的進石家!”
童詠明白程婉瑜的意思,他是喜歡膽大妄為的女主人。能惹事兒就能平事兒,即便惹出了大簍子還有孃家撐腰。可比少爺的母族要強百倍,也能讓後面的那個女人吃幾個啞巴虧。
上次敬茶的事情,童詠是親眼所見。雖然雙方都沒佔到便宜,可這也算多年來少爺頭一次讓丁夫人吃癟了。
丁夫人坐在後宅,帶著一群族裡有頭有臉的太太。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程婉瑜進門,便有些不悅的斥責婆子:“怎麼回事兒?就是爬她也該進門了,怎麼這麼慢?”
回話的婆子有些危難上前走兩步訕訕的說道:“大少奶奶不是用走的。她聽說寨子裡的規矩是不能坐馬車。就讓人去取軟轎,見到了軟轎又嫌棄沒有棚頂說是太冷又讓人回去抬轎子。這會怕是剛到門口,夫人再等等就來了!”
丁夫人一把將茶碗摔在地上。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罵道:“真是不要臉的的,當自己是千金小姐還是侯府夫人啊?給我擺譜。這是再打我的臉嗎?”
身邊有人見縫插針火上添油:“可不是麼,這青山寨百年來還沒有人這麼荒唐呢。一定要告訴老祖宗,有女人如此恬不知恥活該關祠堂!”
丁夫人深吸一口,知道此事還不是翻臉的時候。想著上一次見面,程婉瑜這個殘花敗柳就敢給自己沒臉。這一次說什麼也要好好的落落她的面子,好讓她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折騰了兩次,石家前院的下人小廝全都知道了這個新嫁過來的大少奶奶可真的不是善茬。把丁夫人的陪嫁丁管家使喚來呼過去,完全看不出來他臉上鐵青的表情。
程婉瑜今天穿的是雪裡金遍地錦狸毛長襖。下面著了一條湖藍色長裙。外面披了一個兔皮赭色厚斗篷,抱著一個掐絲琺琅荷塘紋暖手爐。
那是她四哥程季之在走商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南洋的商人,以高價買回來的。只有一個,送給她。如此難得東西,孝敬母親吳氏自然會讓她老人家高興,可給了妹妹做陪嫁會讓他爹高興。權衡一下,還是讓老爺子高興比較重要。
程婉瑜從來都捨不得拿出來顯擺,如今這個重要的日子自然不能放過。
慢慢騰騰的將丁夫人的煞氣消除,自己使喚了來勢洶洶問話的管事。打了她的臉,折了她的面子。更是讓石家上下都看明白了。這位大少奶奶可是明目張膽的與丁夫人作對,底氣十足可有好戲看了。
程婉瑜慢慢騰騰的進了二門,那轎伕便不能再進去了。程婉瑜抱著暖爐由著丁夫人派去的得臉婆子引路。從垂花門一路走到正房。
不過這一路也花費了不少的功夫,程婉瑜走到一處就觀賞一番。一會兒去看看廊上的雕刻,品頭論足一下。一會兒見到了假山怪石,又要冷嘲熱諷一下。
硬是將前來的婆子唬出了一身汗,心裡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要這位祖宗快一點。婆媳二人打擂臺,可苦了這幫下人了。
從進了青山寨帶門直到進了正房的院子,程婉瑜足足讓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