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小不經拜。”連雲薇自己都不相信,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一句玩笑話。
到了大寺門口,雲薇的脊背依舊挺地直直的,沒有善男信女那份虔誠的模樣。雲薇站在遠處看著周思思上香,香火的味道像一陣風一樣衝著她撲面而來。
她忽然聽到身後有一聲清朗卻邪魅的聲音,“傅羅,你逃避了幾百年,也該面對現實了吧!”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和輕視。
雲薇忽然回頭一看,雲煙嫋嫋之中恍惚看見了黑衣黑髮在空中飛舞,她的身體立即有一種失重的感覺,整個人似乎在上升,越飛越高,猶如一隻被風鼓盪的紙鳶,離開了地面,不知道要升向何處。
她閉上眼睛,一片金芒環繞著她的身體,她聽到了佛音梵語大作。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她聽到慈祥地聲音,“去吧,去了卻那一切。”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刺眼的光像根針一樣的刺來,然後裹住她的身體墜落下去。
經過了無邊的黑暗,她終於再一次感到了光亮,喉嚨裡唯一能發出的聲音——嬰兒的啼哭聲響劃破黑暗的天空。
“是個女孩兒。”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就叫傅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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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仙俠的世界。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只不過在古代武俠的基礎上,大家都學會了比武林盟主還要高超的武學。
武林盟主會御劍飛行麼?不會!
武林盟主會打火球水球麼?不會!武林盟主不是哈利波特。
仙俠和武俠世界的區別,對於以前的雲薇現在的傅羅來說,等同於分別出紅薯和地瓜。
仙山派的掌門傅鈺真人在長達數十年沒有子嗣之後,終於得了一個女兒。知道自己有了衣缽傳人,把女兒抱在懷裡哈哈笑了三聲,大概是把女兒驚嚇到了,那孩子竟然從此之後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大多時間是睜著眼睛看著屋頂,一動不動。
一開始被認為早熟、聰明的孩子,漸漸被人傳大概有些先天不足。傅鈺夫婦整日裡愁眉不展。傅鈺真人的教育計劃更是付諸東流。
按道理說,修真人家的孩子從三歲起就應該開始培養他接觸修真這門學科。
傅羅三歲的時候只知道吃吃喝喝。在窗外練功練到曬冒油的師哥師姐,看著師孃用糖哄她吃飯的樣子,一臉羨慕。
傅鈺真人走進房間,傅羅閉上眼睛,困了。
傅鈺學仙劍早紮根的計劃徹底失敗。
陽春三月,傅羅五歲,仙山派換了廚子。弟子們為了修真吃的都是青菜蘿蔔,苦的是吃病號飯的傅羅。
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傅鈺真人夜半驚醒,竟然夢見自己偷偷把半白痴的女兒扔下了懸崖,良心頓時受到譴責,慌忙撇下抱著自己腰身的嬌妻,披了袍子去看女兒。
首先仙宗大師級別的鼻子發揮了作用,聞到了烤雞的香味。半夜裡嫩肉飄香。腳步要放慢放慢。
再次,耳朵捕捉到了一聲滿足的嘆息。幼稚地未變音的聲音,聽得傅鈺差點昏了過去。深呼吸,心跳要放穩,放穩。
高手要在準確的時機下手,不管是武俠還是仙俠,這是至尊法門。
一腳踢開女兒的房門。
目光如電,分別出不尋常的東西。
油膩膩抓著雞腿的手,和一雙閃閃亮的眼睛,然後是女兒一臉無奈和挫敗的表情。他的心臟頓時因為憤怒和驚喜受了嚴重的內傷,剛剛要狂吼一聲的他,猛然看見女兒床上好像還有一個人影,正準備大跨步走過去。
女兒說了第一句話:“別吵到大師兄。”掛著雞油的嘴巴,鄭重其事地。
少年側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