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失望。”黑魚掉轉馬頭,朝奔流城跑去。鐵閘門轟然降下,門底尖刺深深刺入爛泥之中。
詹姆也撥轉榮譽的馬頭,騎過長長的路程,返回蘭尼斯特軍的封鎖線。他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城上的徒利家部眾,河對面的佛雷。除非是瞎子,誰都明白我遭到了嚴詞回絕。只能強攻。弒君者又得打破誓言了,對嗎?反正是往屎堆上再拉一堆屎。詹姆決定頭一個攀上城牆,由於金手的緣故,我會是頭一個摔下來的吧。
回到營地,小個子盧為他牽馬,小派前來攙扶。媽的,你們以為我殘廢到連馬也下不了了嗎?“如何,大人?”表弟達馮打趣地問。
“很好啊,沒人放箭,我比萊曼爵士受歡迎。”他咧嘴笑道,“對方的意思,不惜把紅又河染得更紅。”都怪你,布林登,你讓我別無選擇。“召開作戰會議,召集亞當爵士、壯豬與佛勒·普萊斯特,召集三河諸侯……和我們的佛雷朋友。萊曼爵士,艾蒙伯爵,他們願意帶誰來就都來吧。”
他們很快便來了。派柏大人和兩位凡斯大人被倒戈的三河諸侯們推為代表,西境人列席的有達馮爵士、壯豬、亞當·馬爾布蘭和佛勒·普萊斯特,艾蒙·佛雷伯爵和他的夫人跟在西境人後面,吉娜姑媽一瞪眼便佔了把凳子,沒人質疑,沒人敢跟她爭。佛雷家派出瓦德·河文——外號“雜種瓦德”——與萊曼爵士的長子、蒼白苗條的艾德溫,他鼻子窄,黑髮平直,藍羔羊毛披風下套著上等小牛皮革做的灰夾克,上面裝飾有繁複的渦旋花紋。“我代表佛雷家族發言,”他宣佈,“我父親今早上不舒服。”
達馮爵士哼了一聲,“他是早上喝多了,還是晚上的酒沒醒?”
艾德溫像土財主似的抿緊嘴巴。“詹姆大人,”他叫喊,“您能容許別人對我如此放肆?”
“是真的?”詹姆問他,“你父親真的喝醉了?”
佛雷不敢搭話,只拿眼睛瞥瞥伊林·派恩爵士,御前執法官身穿生鏽的鎖甲站在帳門邊,長劍劍柄從他瘦骨瞵岣的肩頭伸出來。“我……我父親腸胃不好,大人,紅酒有助於消化。”
“他喝下去的紅酒足夠消化長毛象了!”達馮爵士說。壯豬哈哈大笑,吉娜姑媽也忍俊不禁。
“行了,”詹姆制止,“討論城堡吧。”父親主持作戰會議時,總是讓將領們先發言,他決定依樣畫葫蘆。“大家說說,該怎麼辦?”
“首先吊死艾德慕·徒利,”艾蒙·佛雷老爺提出,“作為給布林登爵士的教訓,最好的教訓。我們把他侄兒的人頭送上,想必會嚇得他心膽俱裂,開城投降。”
“黑魚布林登沒那麼好嚇唬,”旅息城伯爵卡列爾·凡斯憂心忡忡地說,酒紅色胎記橫跨他半邊脖子和一邊臉頰,“他親哥哥一輩子都沒說服他上婚床。”
達馮搖了搖滿頭亂髮,“正如我一直說的那樣,我們不得不攻城。塔樓、雲梯、撞錘……立刻操辦吧。”
“我來打頭陣,”壯豬請纓,“讓鱒魚嚐嚐鋼鐵與烈火的滋味。”
“那是我的城牆!”艾蒙老爺抗議,“那是我的城門!”他又從衣袖裡抽出授權狀,“託曼國王——”
“這張紙大家都見過,阿叔,”艾德溫·佛雷打斷道,“你以為拿它在黑魚面前揮舞,他就會尊重你的財產嗎?”
“攻城代價過於高昂,”亞當·馬爾布蘭建議,“不如等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派十幾個好手坐船過河,矇住槳葉以免發出聲響,待接近之後,用抓鉤和繩索爬牆,從內部開啟城門。諸位同意的話,我將親自率隊。”
“愚蠢!”雜種瓦德·河文叫道,“這把戲都能成功,他就不是黑魚了。”
“黑魚很棘手,”艾德溫·佛雷同意,“不過他頭盔頂上有條黑色鱒魚,很容易辨認,我建議咱們一邊把載滿十字弓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