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著後花園還埋著一兩壇沒起,這會兒挖出來,梅子酒能暖胃助眠,又有個念想在裡頭,興許喝了就有好轉……”
倘若梅子酒真能解心結,這確實是個辦法。
“行了,別爭了,不然我去後花園看看吧。”蘇可將事情攬了過來,“白露守著藥罐子守了一宿,現下就去睡會兒。屋裡現在有無雙,許媽媽不如去廚房,想著有沒有老夫人可口的吃食,預備一些。還有侯爺,跟著熬了一宿,這會兒也沒吃什麼東西呢。我這會兒無事,後花園還算熟,橫豎我去吧。就是不知埋在哪棵樹底下啊?”
聽蘇可安排得這樣井井有條,許媽媽對蘇可抱有幾分感激。
只是對梅子酒的事卻愛莫能助,“我只知道是埋在後花園裡,具體是什麼樹,除了老夫人也沒人知道了。我也是想去後花園碰碰運氣,大不了都挖一遍,統共也沒多少棵樹。”
蘇可撇了下嘴角,什麼叫統共也沒多少棵樹,至少得二三十棵。
既沒有方位,也不知道是什麼樹,大冬天的還積著雪……蘇可想了想,心中嘆了口氣,但已然應了下來,又是能幫上老夫人的,蘇可接過鐵鍁就去了後花園。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朦朧的天因為陰天更顯寒冷。打掃後花園的婆子們都陸續來上值,和蘇可走個迎面,互相地問個好。瞧見蘇可手裡有鐵鍁,怔愣之際,蘇可也開始向她們打聽老侯爺之前埋在樹根底下的梅子酒。
只可惜老侯爺已經去世快八年了,這些婆子多數都是後調來的,對此一問三不知。
倒是有婆子提醒,既是梅子酒,就應該埋在梅樹下。後花園東北角那片不是有一小片梅林麼,那裡的機率總比這邊這些青松樺樹海棠要來得大些。
蘇可覺得很有道理,謝過她們,扛著鐵鍁去了東北角。
而到了東北角,蘇可轟然間想起了什麼,捏著手指頭算了算,距離上次給田太姨娘的小院送菜,正好過去了二十天。
而小院就在梅林的後面。
“姑娘這是上哪去?”
眼瞅著已經看見梅林,身後卻突然想起一個尖細的聲音。因為曾經聽過,蘇可的記性還算好,不用回頭已然猜到了這人就是后角門上看門的婆子。
蘇可堆了笑模樣,轉身道:“我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我叫蘇可。媽媽是……”
婆子虛假地笑了笑,“我是看守後花園這一片林子的,我姓牛,姑娘叫我牛婆子就行。”
“牛媽媽好。”蘇可朝她點了點頭,將肩上的鐵鍁拿下來,“老夫人近日不是病了麼,許媽媽想起了老侯爺曾經埋在樹根底下的梅子酒,想起出一罈來給老夫人開開胃。我剛調去老夫人跟前,想表現表現的,就接了這差事過來。”
蘇可覺得自己運氣還是蠻好的,之前在耳房,臨走前邵令航給她塞了個荷包,裡面都是府裡慣用的賞人用的銀角子,梅花形,馬蹄形,葫蘆形,圖個好寓意。
本來不想要,但最近要張羅和打聽的事實在多。有錢好辦事這條真理,是走遍天下都通用的。
推讓了半天,蘇可最終還是揣在了懷裡。
眼下還沒捂熱乎呢,就派上了用場。
蘇可掏了一個小小的葫蘆形銀角子,半兩的樣子,走過去不動聲色地塞在了牛婆子的手裡,“牛媽媽行個方便,我在這梅林裡挖一挖,真讓我挖著了,老夫人那裡若是得了好,我忘不了牛媽媽的恩情。”
牛婆子是老夫人和三太□□排在這裡的,之前也得過不少賞錢。她用手摸了個大概形狀,對蘇可便信任起來。
確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牛婆子心裡放下心來,囑咐蘇可只在梅林裡挖挖,旁的地方不能去。
蘇可爽快地應著,到了梅林邊上,打算從頭開始挖,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