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安排,什麼都聽。”
真不求麼?你們不求,難道太姨娘也不求?
蘇可朝丫頭的身後看過去,不知何時,田太姨娘已經掀了半截簾子僵站在那裡。
“是不是侯爺……”田太姨娘見眾人不再言語,落寞地走出來,神色間很是悵然,“容不下我了?”
蘇可不無悲傷地想,如果老侯爺真的容不下她,或是暗地裡處置了她,或是乾脆攆出府不聞不問,只怕現在還好些呢。二十六年縮在這小院裡,又能見邵令航幾回。難道遠遠地瞅一眼,真的能抵消這麼多年的隱忍麼?
“不是侯爺容不下您,是府裡有人在查五爺的身份。”蘇可正色道,“五爺如今是世子,出不得半點差錯。您留在府裡對五爺是個極大的威脅,所以我來將您接走。”她頓了片刻,又補充道:“這也是為了五爺著想。”
田太姨娘聽了這話,忙著搖頭,“我和五少爺什麼關係都沒有,誰來問我也是這句話。我不會給五少爺惹任何麻煩的。”
“您出了侯府,照樣能見到五爺的。我保證。”
“不不不,我不走,我還沒見到五少爺娶親呢。那壇梅子酒我還留著,我又新釀了些,埋在樹根底下,等著五少爺有了孩子再起開。”田太姨娘說話間上前,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著蘇可,“如果侯爺怕我多話,我也同嬤嬤一樣飲啞藥,往後不再說一個字。”
蘇可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剛還將她認錯五少奶奶,過了才多一會兒,怎麼五爺又還沒娶親呢?
難怪丫頭這麼想要出去,只怕再耽擱,田太姨娘的病會更加厲害。
竟然還要喝啞藥……
“姨娘,我是誰?”
田太姨娘的目光有些茫然,似乎被問住了,過了好半晌才抬了抬眼,“你不是五少爺身邊的百雀麼。”
百雀?邵令航身邊除了月嬋外,其他的幾個丫頭她沒怎麼見過,但也從未聽過有叫百雀的。
似乎是確定了蘇可的身份,田太姨娘的眉眼逐漸鬆緩下來,拉著剛被展平的袖子,將蘇可的手攏在掌心裡拍打著,“你是五少爺身邊貼心的,有你在我放心許多。侯爺既然託了你來,可見侯爺對你也很中意。你幫我跟侯爺說,別讓我出去。我在這裡挺好的,哪怕真出了事,我一頭磕死在柱子上,也絕不會給五少爺惹丁點麻煩。好姑娘,求你幫我跟侯爺求求情吧。”
寧願喝啞藥,寧願一頭撞死,也不想離開。
蘇可咬著嘴唇,她的冷情發揮得淋漓盡致,始終也想不明白田太姨娘為什麼會想這樣活著。
邵令航就算真的大婚,也不可能來告訴她。那一日或許煙花漫天,鞭炮鑼鼓,她只會因為這些聲響確定邵令航的大婚,除此之外,她連遠遠站在一邊觀禮的可能都沒有。
就算這樣,也不想要離開。
一眼萬年,就是她這樣的麼。
“姨娘,是五爺在查自己的身世。讓他知道自己的生母一直生活在簡陋偏僻的院子裡出入不得,讓他去怨恨多年來一直敬重的母親,這樣好嗎?”蘇可聲音發沉,“您也要為五爺著想。”
“五少爺怎麼會知道?”田太姨娘變得有些急躁,抓著蘇可的手非常用力,指甲都陷進肉裡,掐出幾個印子。
蘇可忍著疼,只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橫豎是有人在背後嚼舌頭。姨娘,當年的事很多人知情的。如今五爺是世子,容不下他的人,大有人在。就是您懷上五爺的時候,不也是揣著些心思的麼。現在要翻舊賬,您離開了才是真正幫了五爺。”
話這樣說,已經有些重了。蘇可並不想埋怨田太姨娘,過去這麼多年,當年怎樣的情景她並不知情。誰還沒有走窄的時候。
都是姨娘,都有孩子,獨她沒有。身邊的人再一鼓吹,田太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