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漠西族勇士,有的是同柳漠西一樣被劫下來的,有的是長老們帶來的弟子,大家屏息相對,心中全是念著猶在昏迷中的芯月。
怎樣一個女子,能讓這麼多人心懸一發。
怎樣一個女子,能讓弩張的形勢變成僵局,定在一刻。
“她……沒事。”紫笑輕輕的聲音被風吹進每個人的耳朵,連同不曾見過格格玉容計程車兵們也暗中鬆了口氣。
這場仗是否還要繼續下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主子的命令。
皇帝的目光定定注視著被柳漠西擁在懷中的芯月,心痛與懊悔隱藏在黑眸之後。柳漠西沒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只落在懷中的容顏上,然後極為小心地將她輕放在陰涼的草地上,請紫笑守護著她。
柳漠西再次看過心愛的女人一眼,抿起薄唇,毅然轉身。
他削瘦修長的身形被逐漸明亮的陽光映成了一個剪影,穿透稀薄空氣,幽寒銳利的目光如箭一樣剎時對上了乾隆。乾隆心中一驚,好一雙利眸,隱藏怒火與殺氣。可是,他是皇帝,一個越獄逃亡的亂黨首領敢如此看自己,分明就是想造反!於是,乾隆握緊了手指,玉扳指幾乎要迸碎開來,臉上的怒意與柳漠西一樣陰沉沉地有些駭人,驕狂中透著幾分煞氣。
漸近午時的陽光,照不暖冰冷的空氣。
柳漠西緩步走到乾隆跟前,他們的身軀同樣高大,目光同樣銳利,無聲地發出冰刃撞擊。
“皇上,這就是皇上想要的結果麼?”柳漠西咬著牙,身上的每塊肌肉緊繃著,有著畜勢待發之勢。他曾發過誓,這輩子都不要再讓芯月受苦,不要再經歷那種與她生離死別、恐懼煎熬的時刻,可是,就因為眼前的皇帝,讓他無奈地再一次體會到了……甚至讓他失去了他和芯月最珍貴的孩子!他無法想象芯月醒來後,會如何地痛不欲生,他無法想象芯月將如何面對她從小最敬重的皇上……
乾隆努力維持著冷冽的威嚴,心中卻因他這句輕聲質問而顫了顫。
“皇上,這就是你對芯月的三千寵愛麼?”柳漠西悲痛的眼似一泓寒潭,斂著冰墨樣的顏色,那是無法掩飾的恨意,讓人絕不懷疑即使面前是至高無上的大清天子,他也敢毫不猶豫地舉劍。
“放肆!”乾隆偏似被那如劍的目光刺中了心臟,痛得大吼出聲。百名侍衛立刻抽刀,刀光雪亮照亮了柳漠西的臉。
柳漠西突然笑了起來,寒意涔涔:“皇上……好狠的皇上!你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你卻不但要我的命,還要芯月的命!皇上,好一個虛偽的皇上!口口聲聲說著疼愛芯月,到頭來卻是用你的自私與殘忍害了她……”
“住口!”乾隆額頭冒出青筋,他已多年沒有這樣的怒火,差點就要反身從侍衛手中奪過大刀架在柳漠西的脖子上。
柳漠西挑著嘴角,神情又悲又苦,化作冷笑:“皇上敢做不敢聽麼?你是天子,一句話可以千人死,萬人滅!可是……你怎麼能忍心傷害自己最疼愛的人,你怎麼能忍心傷害一個無辜未出世的孩子?”
皇帝渾身的血液凝滯於一瞬,四周突然陷入了漫長的沉寂。
“鐺!”雪亮的刀終於被握在他的手中,高高舉起,半空中劃出一個凌厲的弧度,不可挑釁的帝王威嚴瞬間迸發,身後亦是一片刀光閃閃。
脊背一寒,柳漠西見大刀直抵自己頸間,反身一避,躲閃開來,但冷峻的臉已是九天嚴寒,冰霜覆蓋。
“他**,皇帝老子不講理,橫豎都是一死,咱們拼了!”黃九其看不過去了,暴躁的聲音震動著空氣。他舉起手中的大錘,一個躍身落到柳漠西身邊。
藍霧祁、紅多隆和紫十英見勢不妙,眉頭緊皺,同時悄然握緊了手中兵器。漠西族的弟子不過十幾人,見族長直面皇帝的威脅,也紛紛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