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知呻吟了多少遍……
可惡的清兵還沒撤去嗎?
眼前只有她的眉眼如畫,眼波如醉,香腮嫣紅如桃……不自覺想起剛才她倚在自己懷中,全心的依賴,他的唇曾經不住誘惑卑劣地吻過她的頰邊……
他盯著她的笑顏,心跳一直難以恢復正常,不禁對自己又氣又惱。噢,藍霧祁啊,你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男子,什麼兄弟之義,君子之禮,你若再這樣看著她,只怕什麼都要拋卻到九霄雲外了……
糟糕,他真的對她動心了!真的真的……
“藍大哥?藍大哥?”芯月連喚兩聲。
“恩……”藍霧祁不自在地別過眼,回了神。
“他們應該走了。”他的手還壓在絲被上,隔著薄薄的被褥,傳遞著融融暖意。但畢竟男女有別,兩人又是衣冠不整,芯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哦,呵呵,演出完畢。”藍霧祁收回手,淡淡的失落瀰漫胸間。這個女人如若對自己有一分男女情義,自己定然也不會放過她;又或者……柳漠西再不懂得珍惜,他也不願錯過她。
芯月見他站起身,背了過去,才伸出潔白如藕的手臂,將外衣取了過來。
“藍霧祁!”伴隨一聲令人發寒的低吼,門外捲進一股冷風。
藍霧祁與芯月同時抬眼看去,來人已掀開了羅賬,寒幽的黑眸裡剎時冒出了怒火。柳漠西不可置信地注視著他們,下頜僵硬,胸口急劇地起伏起來。
手心,那條黑線奇異地火熱,心口剎時疼痛不已。
他無所察覺,心神都已被這對衣衫不整的男女奪去。尤其是坐在床上的女子,一頭披散的烏絲,雪白的肩頭,盈盈的眼波……那模樣庸懶而嫵媚,極度誘人。而這等絕色風情展現,陪在她身邊的竟是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從來都溫文如玉,俊雅斯文,此時卻是衣襟半敞……
“好!很好!”柳漠西從齒縫裡擠出三個字,口裡噴著冷氣。
“好個鬼!柳漠西,你休想我跟你妥協!”芯月一見他便氣上心頭,若非他封她穴道,還強行要挾要洩露她的行蹤,她又怎需要用這樣的辦法躲過一劫?
“好了,有什麼一會再說。”藍霧祁蹙了蹙眉,轉身體貼地為芯月拉上衣裳。
這個動作徹底刺激了柳漠西,他也分不清突如其來的惡劣情緒從何而生?
當親眼看到藍霧祁走進房中,又親眼看到清兵一臉緊張走出來,他極力控制著自己陡然竄升的怒氣。不知房中兩人對清兵說了什麼,總之清兵的表情與神色中都透露著一種曖昧。直到清兵搜查未果,全部下了樓,這房中兩人卻還毫無動靜,他胸口的火焰立刻燃得更甚。
為何要對這個女人如此在乎?為何會因藍霧祁對她的親暱而火冒三丈?
面色鐵青,濃眉幾乎要打結,深藏已久的那堵心牆片刻瓦解,妒忌像是啃噬靈魂的魔鬼,讓他憤怒。這個血液沸騰、眼中焚燒著熾人火焰的男人猛步上前,一手推開藍霧祁,以狠絕到不容阻止的眼神警告他,然後噴著熱氣大手將被子一卷,將芯月緊緊裹住。
“族長請冷靜點。”藍霧祁覺察到柳漠西的意圖,快速出手扣住他的手腕。
柳漠西反手一揮,大掌擊上他的肩頭。藍霧祁料不到他會對自己大力出手,一個不備捱了一掌,頓覺手臂發麻。
“族長……”
“柳漠西!”
“閉嘴!”
柳漠西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聽不進任何話語。尤其見他們雙雙開口,發頂幾乎要冒出白煙。大手一攬,將她連同被子一起箍在臂彎中,邁著堅定的步伐朝門外走去。
芯月手腳被裹,香肩隱在被中,反抗不得,只得咬著牙低吼:“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