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迷惘模糊的聲音,似乎是要醒轉了過來。
他顯然也中了和狄霖相同的迷藥,長長的眼睫輕顫幾下之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又很快地緊緊閉上,蒼白的臉容上竟是平靜如初。
撒利耶俯身在上方,一瞬不瞬地緊緊注視著君宇珩的細微舉動,深黑的眼眸中除了難抑的慾望之外還滿是莫測難明的神情。
他看到君宇珩過了很久,方才又再次地睜開雙眼,那無比冷澈淡定的眼眸並沒有因為自己全身無力、衣衫半解的躺在桌上而流露出半分的驚慌失措或者是憤怒不安,那雙絕美的眼眸只是極其平淡地看著雙手撐著俯在自己上方的撒利耶,就象只不過是在看著一塊路邊的石頭。
一陣狂怒的驟風從撒利耶的心底暴發,在世人的眼中,他可以是殘虐無行的暴君,可以是殺人如麻的魔鬼,他可以被人仇視憎恨,但卻絕不允許有人可以將他視為無物,然而此刻,他在君宇珩明澈平靜的眼眸裡竟是完全看不到自己。
他突然發狠地抓住君宇珩的雙肩,然後猛地把他攬入了自己的懷抱。
全身無力的君宇珩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拉起,用一雙如同鐵箍般的雙臂將自己緊緊禁錮在他的懷抱之中。
緊擁著這柔韌微涼的身體,撒利耶心中所有的暴虐躁動,彷彿就在剎那間消散而盡,這一刻,他只想象這樣子靜靜地擁抱著這個人。
而這時,他突然感到懷中的君宇珩全身一震,撒利耶當然知道自己狂怒之下用力有多大,但他也知道君宇珩的顫抖絕不會是因為疼痛,他知道象君宇珩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因為疼痛而顫抖的。
他忍不住轉過頭去,正看到高吊在半空的狄霖緊咬著牙關,目眥欲裂,將腕間緊鎖的鐵鏈掙動得“錚錚”亂響,被鐵鏈磨破的手腕上已有鮮血順臂流下,那泛紅的雙目圓睜怒視著,其中的眼神彷彿是要將自己寸寸撕裂。而自己懷中的君宇珩卻輕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眼睫掩去了眼中所有的神情。
看起來,沉靜淡定的君宇珩似乎也並不總是如許沉靜淡定的,他也會在意,也會為了什麼人而動容。
儘管只是一個微微的顫抖,但已然洩露了他那一瞬間無法控制的情緒波動,也讓滿腔的怒火混雜著說不出的妒恨從撒利耶的心底海嘯般地湧了上來,將他全部的理智淹沒貽盡。
接下來,撒利耶幾乎是瘋狂地扯碎了君宇珩身上的所有衣物,然後整個人重重地覆了上去。
他要懲罰,要在狄霖的面前狠狠地凌虐君宇珩,他要讓狄霖眼睜睜地看著卻又無能為力。因為不這樣的話,他就無法平息自己心中的洶湧怒火,而那怒火正不斷地在體內膨脹著,似乎要將他的全身都炸裂開來似的。
他用力地吮吸啃咬著那兩片如花瓣似的薄唇,舌尖頂開緊閉的唇齒,長驅直入,在那溫軟的口中肆意地掠取,這其間的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加的甘美可口,他不斷地深入,直到發現君宇珩已經因為無法呼吸而變得迷惘飄遠的眼神時,才緩緩地放開了那已被蹂躪得紅腫充血的雙唇,一線銀絲長長的拖曳出來,極情色地滴落在君宇珩的唇邊。
眼前的旖旎情景更激起了撒利耶的情慾,他從君宇珩的耳邊、頸項一直到胸前腰腹,不放過任何一處,啃咬舔舐,那淡淡如蘭的體香縈繞在鼻端,令他的慾望益發如火般高漲,無以自拔地沉醉於其中。他彷彿將君宇珩的無力拒絕當成了順從,而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原本是要粗暴地懲罰的,卻不意變成了輕撫,原本只是要發洩慾望的,卻轉成了愛憐。
狄霖艱難地別過了臉去,他又如何能再看下去?看過去的每一眼都無異於是對那個清泠如冰泉、輕逸如悠雲的人的莫大的褻瀆和玷汙。
在狄霖的眼前揮之不去的是君宇珩乍看到自己時的眼神,君宇珩顯然沒有想到這石室中竟然還有人在,在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