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進入時,就彷彿是風吹過大地那樣自然,但他的動作卻是強勢的、不容置疑的,不僅侵佔了狄霖的每一寸肌膚和身體的最深處,更掠奪了狄霖的呼吸、心跳乃至神智,讓狄霖的每一個迷離眼神,每一聲呻吟驚喘,每一次扭動迎合,都只是因為自己而發出的。
狄霖的身體向後仰著猶如繃緊的弓,然而從身體內部向外輻射而出的高熱卻又讓他整個人彷彿要融化了似的,他全身的重量彷彿都集中在了君宇珩緊扣住的腰身之上,他就如同是怒海中的一葉孤舟,全不由已地飄搖起伏,從扶搖直上青雲的巔峰,一下子又衝入深不可測的淵底……當最終的愉悅席捲而來,並且從身體的最深處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全身曼延波及之際,狄霖看到了一片耀眼的白光在眼前乍現,呼吸彷彿停頓了,心跳彷彿停頓了,時間也彷彿停頓了。
許久許久……
君宇珩伏在狄霖的身上,臉緊貼著他的背,這細密光滑的肌膚此刻滿布著桃花般的紅暈,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撫上去時有種奇異的吸力。
“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你在雪暴中身亡的訊息時……”君宇珩輕輕地呢喃著,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得誘人遐思。
他雖然只說了一半並沒有再說下去,但是那無法控制的微顫的尾音,還有緊抱著狄霖腰身的手突然地一用力,雖然緊得令狄霖不禁一窒,但也教他的心中有一道暖流流過。
突然,狄霖轉過頭,臉上有猛然省起的神色,“自雪暴發生到今日一共是十二天,確定我已身亡應該是雪暴後的第三日,但是從皇都到這裡至少也需要十天的時間。”
“是賀延。”君宇珩淡淡地一笑,“他救了你之後的第二天,就給我飛鴿傳書了。”
“賀延?”狄霖不覺皺起了眉。
細想一下,君宇珩此番能夠出人意料地提前抵達大漠,而且又對王庭內的情況瞭如指掌,再加上賀延的獨門解藥,這一切,唯一的解釋似乎就只有賀延。
但是,賀延,他,又怎麼會背叛撒利耶?
七、此情成追憶
七、此情成追憶
“不必追了,全都給我退回去。”撒利耶慢慢地收回投向遠方的目光,又佇立了良久,方才慢慢地說道。
此刻撒利耶的臉容深沉陰暗得看不出帶有任何的表情,語聲也平緩低沉得聽不出有絲毫的起伏,但是瀰漫在他周身的極低氣壓讓每一個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心驚膽戰,因為這些正是王在爆發雷霆震怒之前的可怕先兆。
“是。”沒有人敢不怕死地去對視撒利耶深沉臉容上那暗如黑洞的雙眸,應了一聲之後全都噤若寒蟬地低垂下頭,誰也不想在王的無名怒火面前充當枉死的炮灰。
撒利耶很快地返回了王庭,一聲喝令,所有的人都倉皇退下,而他則徑直走向了自己平常議事的一間大廳,果然如他所料,賀延真的就在那裡。
偌大的地方,只點了一支牛油燭,昏黃的搖曳火光映照得一室半明半暗的,明明是平日裡最為熟悉的地方,此時看起來,卻不知為何,竟會乍然生出了幾分陌生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此刻在這屋中的、原本是自己最為熟悉深知的這個人,也在忽然間變得陌生疏離的緣故吧。
賀延此刻正背對著門,極為安靜地坐在桌前。
梨木鑲嵌青玉的寬大案桌上原本是一片狼籍的書籍、筆墨、卷宗和地圖,此刻都已經被極為細心地分文別類,歸置得整整齊齊。撒利耶最不耐煩做這些,一向都是由賀延跟在後面收拾的。
只是今天有些奇怪地,在那寬大的案桌上還放著一個銀製的小酒壺和兩個杯盞,此前賀延似乎正在自斟自飲。
撒利耶立在大敞的門前,卻沒有出聲,也沒有進去。
但是賀延已然感覺到了他那強勢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