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子游身體一震,卻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會才滿臉恍然的說道:“進爺你這個法子好,這個法子實在是高妙,只要僱船過去,不光可以收攏難民,還可以販運貨物,那些韃子也是見錢眼開的貨色,到時候走一船貨,就能帶一船人回來,遼東的特產壓艙就好。”
他這番話說得屋中人人神色怪異,心想怎麼突然轉到賺錢的營生上了,好生古怪,趙進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子游,商人為了追逐利潤無所不為,清江浦這邊的豪商們很配得上這句話。
“多謝進爺指點,多謝進爺慈悲,現在李某家中有八十多名遼民,有人出身軍伍,有人就是普通百姓,不過都是和李某這邊有些瓜葛的,他們都是從山東登州那邊逃過來的,不如就讓他們和進爺你回山東,幫著進爺去收攏在登州府的百姓,這些人的花銷吃用都由承北號包了,先按照每人一年十兩銀子算,銀子今晚就會送過來。”李子游侃侃而談。
一旦恢復正常,李子游立刻恢復了生意人的本色,他手裡不缺銀子,直接開出了價碼,這價錢可不低,按照徐州溫飽之家的標準,一人一年花費也不過二三兩銀子,如果自己有田地耕種,那所需就更少。
這件事他也做得體面,剛才情緒激動,一疊聲的請趙進收留流民百姓,可趙進那邊幾個人都是皺眉,原因也很簡單,收容遼鎮難民也是要花銀子的,怎麼就這麼大大咧咧讓徐州這邊伸手,現在提出給銀子,這事情也就做妥當了。
趙進在那裡沉吟片刻,笑著說道:“我的百姓,不用你的銀子來養。”
李子游錯愕一下,隨即連連點頭說道:“進爺說得是,倒是李某不知道輕重了。”
那邊黎大津在趙進耳邊低聲說了兩句,然後起身說道:“李東家,你回去要把話和那些遼民說清楚了,來到徐州那邊,就要守徐州的規矩,不要不知道好歹,白白沒了性命。”
“多謝黎團正的叮囑,也請進爺放心。”李子游知情知趣的回答說道。
送走了李子游之後,黎大津立刻對趙進說道:“進爺,屬下先派人過去查一查,按說這些遼東來的難民先到登州,但順著登州來清江浦,必然會路過徐州,他們的模樣行跡肯定會被咱們的人發現,沒道理到了這邊屬下才知道訊息。”
趙進點點頭,開口說道:“你好好查一查,遼民對咱們很要緊,說來可笑,要不是這李子游今日請求,我根本想不到這樁事。”
這個查訪就不用瞞著李子游秘密進行了,所以很快就有了回信,卻是他們從登州那邊乘坐海船直接南下,在海州那邊上岸,然後一路來到清江浦這邊,沒有路過徐州,怪不得沒有任何訊息傳過來,據說過來這八十幾個遼民為了上船下了大本錢,捎帶他們的船隊和李子游那邊又是舊識,這才能過來,不然根本沒這個機會。
要單獨面見趙進的人不光是內衛和巡丁這邊,周學智也有機要的事情稟報:“老爺,總督漕運的崔太監,鳳陽郭巡撫,南京鎮守劉公公還有魏國公那邊,都想要在清江大市這邊開設店鋪,都是按照市價出錢,不過清江大市的位置實在緊張,這個到底給是不給?”
南直隸江北江南的人都知道,這清江大市就是個聚寶盆,只要在裡面有一個店鋪,等於自家後院有了一座金山,等著發財就好,可清江大市再大,總歸是有限,先來的人嚐到甜頭自然不願意退出,其他人則是緊盯著每一個可能的機會,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鋪面空位給後來人了。
聽到周學智的話,趙進也有些無言,還真是“財帛當先,萬事皆後”,那太監崔文升在徐州如此大義凜然,卻沒忘了帶銀子回去,在清江大市這邊,也看不出有什麼顧忌。
“你先手裡還有能騰挪的位置嗎?”
“還有六個,進爺,如果給他們讓出來這幾個位置,這個口子一開,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