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結的時候十分認真注意,因為只有這樣,這個結才會足夠結實,結實到能夠帶走他的性命。
沒錯,他打算在這裡尋思。
自從被徐州的軍兵劫持住並且押往徐州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經打算尋死了。
死,到了他這個年紀,又到了他這個處境,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對他來說,留下什麼身後名要更為重要得多。
他來到了徐州,不管他收不收趙進的好處,天下人只會和那個陶徹一樣,將他看成是背主求榮的奸宦——雖然他可以肯定,在改朝換代的時候,陶徹那樣的人只會更加積極地投身於新朝的懷抱當中。
他已經被視作大明敗壞的禍首了,那就決不能再背上一個背主求榮的惡名,否則千古之下,哪裡還有顏面見人?
那些東林黨徒無恥之尤,但是咱家可不同。魏忠賢心中暗想。
沒錯,他確實有斑斑劣跡,弄過權,收過錢,害過人,但是他唯獨不想將自己變成一個背主求榮的人,因為他的主人是先帝,是先帝給了他無以回報的恩惠,將他從汙泥當中拖了出來,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宦。
沒有替先帝守好大明江山,已經是罪大惡極了,要是再苟活於趙進的手下,那還有什麼面目再到地下去見先帝?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過要活下來。
之所以他拖到了今天,只是因為他心裡有些好奇,想要見見趙進而已。他想要看看,這個讓他屢屢受挫、並且奪了天下的年輕人,究竟是長什麼樣?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要當面怒叱這個亂臣賊子,然後在笑中引頸受戮。
只可惜,他來了才知道,趙進根本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理由苟活呢?和崔文升喝酒之後,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在今夜就自盡了——趙進奪天下看來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他必須死在大明的前面。
結已經做好了,他試了一下,確實很結實。
魏忠賢滿意地笑了笑,至少在死前,咱家還是大明的臣子。
接著,他抓住這個繩子,然後將頭伸到了圈中。
來的第一天就自盡,崔文升那裡恐怕會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吧。
小崔,真是對不住你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一腳就踢開了椅子。
他的身體迅速下沉,因而脖子也被勒得越來越緊。
身體的本能讓他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口喘著氣,但是卻怎麼也吸不進去,腳在無意識地蹬踏著,但是卻踩不倒任何結實的地方。
脖子的痛感越來越厲害,胸中越來越悶,眼睛卻慢慢變得一片模糊,好像房間裡面也被蒙上了一層雪花一樣,什麼都看不清了。
“萬歲爺……老奴來陪您了!”他在腦中閃過了最後的一個念頭。
燈滅了。長什麼樣?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要當面怒叱這個亂臣賊子,然後在笑中引頸受戮。
只可惜,他來了才知道,趙進根本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理由苟活呢?和崔文升喝酒之後,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在今夜就自盡了——趙進奪天下看來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他必須死在大明的前面。
結已經做好了,他試了一下,確實很結實。
魏忠賢滿意地笑了笑,至少在死前,咱家還是大明的臣子。
接著,他抓住這個繩子,然後將頭伸到了圈中。
來的第一天就自盡,崔文升那裡恐怕會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吧。
小崔,真是對不住你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一腳就踢開了椅子。
他的身體迅速下沉,因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