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苦笑和頹然,作勢就要跪下,只是膝蓋剛彎,趙進卻站起把他扶住,攙扶馬衝昊站直,看著他笑出聲來,趙進一笑,屋子裡的人都忍不住笑,馬衝昊卻是面紅耳赤。
“你說的沒錯,你之所以沒做成,是因為遇到了我,從我察覺,到你發動,你籌劃周全,借大勢逼我不敢妄動,又多方聯絡,湊齊一隻足夠煊赫的人馬為你自己壯聲勢,然後維持著一路北上,一直到了徐州,從頭到尾你都做得很不錯,你在南京江岸邊及時迴轉,敢冒險來徐州投靠,說明你腦子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趙進朗聲述說,開始時候馬衝昊臉上還是那種慚愧神色,趙進越說,馬衝昊表情越是嚴肅。
“你現在無處可去了,南京那邊在抓你,京師那邊你的後臺自顧不暇,你去了也是死路一條,天下間也只有我這一處能護著你,只有這一處能讓你活得舒服些,留下來好好做吧!”趙進說完這句話之後,坐了回去。
到這時候,馬衝昊才大禮拜下,在地上鄭重其事的磕了幾個頭,趙進坐在那邊受了,然後轉身說道:“小勇,馬衝昊和他帶來的幾個人先跟著你,從家丁做起,按照規矩走。”
劉勇答應了,趙進又繼續說道:“既然馬衝昊能在咱們這邊安排下咱們察覺不到的探子,想來也能找出咱們顧不到的漏洞和錯處,讓馬衝昊跟著內衛隊再把徐州內外篩一次。”
這邊又都是答應,站在一旁的施坪敖面無表情,心裡卻有些唏噓,堂堂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正四品、從三品的高品武將,如今只能做一個小小的家丁,幾十天前還琢磨著怎麼拿住趙進,怎麼把趙字營的局面和產業謀奪過來,可今日卻跪伏在對方面前得一個家丁的位置,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對這個對待,馬衝昊卻是滿臉笑容,連忙謝過,先對趙進大禮,然後又對劉勇大禮,算是參見上司。
當馬衝昊想要投靠的訊息傳過來之後,趙進就和身邊人表露出招攬的意思,等這幾天大概瞭解,知道馬衝昊的家人不在南京,可以接到這邊來之後,大家知道這件事差不多已經是定局了。
這馬衝昊的確有能力,能把趙字營逼得手忙腳亂,到最後準備撕破臉開打,這就是本事,但大家對馬衝昊的態度還是有些不適應,他只有一開始略微像是敗軍之將,其餘的時候,完全就是個新入趙字營的家丁,這個做派讓人有點不舒服,好像從一開始馬衝昊就給自己留了這條後路,預料到了這個結局,當然,大家都知道這不可能。
拜見之後,馬衝昊就被領了下去,一名家丁是沒資格在這個屋子裡聽話站立的,趙進轉向施坪敖,開口說道:“我已經給陸全友寫信了,你的家人這幾天就該來到徐州,施先生,我這裡缺能做事的讀書人,咱們打過這麼多次交道,你又是狼山副將的親信,本領想必不差,願意留在我這裡做事,就跟著曹先生那邊做個管事聽差,不願意留下,你自去就好,缺少盤纏什麼的儘管張口。”
聽到這話讓施坪敖錯愕的很,本以為對方也會給自己安排一個低等的位置,卻沒想到對自己這麼優容。
好像看出了他心中的疑問,趙進擺擺手說道:“你聽命而已,又沒有什麼錯,自己拿主意就好,去留隨意。”
施坪敖又是愕然,他做狼山副將的心腹幕僚好多年,反應自然不慢,不過此時著實沉吟了許久。
“多謝趙公子,不,多謝進爺的好意了,此時在下也不知何處去,徐州又是難得的太平之地,在下想先為進做事,等和家人會合,商議定了去路之後再做定奪。”施坪敖語速很慢,但說得很誠懇。
“可以,先跟著曹先生那邊,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有什麼需要曹先生會幫你安排。”趙進回答的乾脆利索,施坪敖連忙施禮謝過,又對曹如惠施禮,只不過這個是晚輩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