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身體平貼地面,滑向對手。在髮絲飄飛的剎那,他看見對手從頭到尾裹在黑布裡!
對方“噫”了一聲,似乎對他的反應相當意外。但手下一點也沒有停頓,只一變招,就護住全身。
顏熾心下一冷,他遇上高手了!對方一開始的出手,是算準了他中了“清風酥”的迷藥而來的。本來,這是他的契機,可以將計就計反攻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然而自己的殺著完全被對手封殺!他的額頭迸出了細汗!若是速戰,他尚有一線生機,若是久戰,恐怕今日是凶多吉少了!他最擔心的是,蕭梟怎麼了?
“你是誰?”他喝問。
對手一聲不吭,手下功夫越來越見狠毒。
他的機會更少了!對手絕對是一個上等的殺手——只問目的!而且他知道,對方已經看出了他的破綻,知道他的確中了“清風酥”,他已經漸漸感覺身體的疲軟。
又是一道白光,快得讓他的眼睛都不自然地眯了起來。然後,他見到那把快刀進入了他的右胸。他有些陌生地注視著那把用楠木做成的刀柄。那是把好刀!白光再閃,那把刀已從他的身體裡抽離,血此時方從他的體內噴射出來。他撲然倒地,感覺那名黑衣人站在他面前,冷冷地注視了一會,“蕭梟!”他喃喃地念道,意識漸漸離他而去。
第5章(1)
金國會寧府,李蓁蓁在後花園折枝而立,那俏生生的人影引得完顏烈痴痴凝望。李蓁蓁知道完顏烈正在看她,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承受完顏烈的目光。曾經以為一顆心會隨蕭梟而去,誰料兩人自從婚宴遭變之後,竟再也沒有見過面。更想不到的是,僅僅一月,她的心卻亂了。她依然喜歡蕭梟,迷戀蕭梟,也恨不得立時便能見到蕭梟。但與此同時,在她心中也漸漸有了另一個人的影子,趕也趕不走。她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一個月前,她明明是很討厭他的,那次跟他回金國,也是迫於無奈,當時追兵在即,蕭梟又不見蹤影,她只能選擇隨他同回金國。這一路上來,兩人幾乎是針尖對麥芒,誰看誰都不順眼。但就是不知道怎麼搞的,這些天來,她竟然會時時思念著他。而他,更是常常長久地凝望著她,目光中有時帶著憐惜,有時帶著愛慕。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是不願去面對的:既不願他憐憫自己國破家亡,孤身一人,連蕭梟也不在身邊;更不願從他的眼中見到他那赤裸裸的情意,那會讓她有一種紅杏出牆的感覺。畢竟,她和蕭梟是真正拜過堂成過親的。可是,蕭梟還是沒有來。她都已經不顧女孩家的矜持去過信了,蕭梟卻依然沒有資訊。難道蕭梟真的對她沒有任何情意麼?當初娶她,完全是自己的一相情願麼?完顏烈會用這樣的眼光看她,會不會是知道這點呢?她越想越難受,眼淚不由得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打在柳枝上,再順著枝葉兒滑落到土裡。朦朧中,有一塊雪白的手絹遞了過來。她扭過身子,賭氣不接。但那塊手絹更固執,就是跟著她轉。
“你幹什麼?”她忽然就惱了,哭著喊道,“我哭我的,幹你什麼事?”
完顏烈嘆了口氣,拿著手絹的右手還是固執地向前伸著。
“你嘆什麼氣?你又沒有亡國,也沒有失去親人,更沒有人不理你!”李蓁蓁一口氣喊了出來。
完顏烈還是固執地伸著手,李蓁蓁負氣接過,遠遠地拋了出去:“我才不要你的可憐!不要!不要!不要!”她索性伏在樹枝上嗚嗚哭了起來。感覺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膀,她抬起頭,淚眼婆娑中,就見完顏烈又拿著一塊雪白的手絹遞到她眼前。她柳眉一豎,不及發作,完顏烈已經搶先開口:“我準備了一打,你要覺得扔手絹可以讓你的難受發洩出來,儘管扔便是。”
李蓁蓁不由得洩了氣,怏怏接過手絹,胡亂擦著臉蛋。有這樣一個比她還要死心眼的人在和她叫勁,讓她還能有什麼氣好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