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但只要他還是榮國公府的寶二爺,捏死他也不過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當初賈府之所以那麼容易敗落,未嘗沒有自己作死的原因。世家關係盤根糾結,牽一髮而動全身。若不是賈府從根子裡面已經腐爛,又怎麼會被人剔除掉。如今既然他來了,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再發生。無論賈赦還是賈政。都沒有那個才能,賈府只有握在自己手裡才能放心。孫紹祖的事,只是一句話的事,今日他出門,卻是另有要事要辦。如今他的羽翼漸豐。該是時候做出一點事來了。
解決掉孫紹祖的事情,迎春跟寶玉尋摸的那個新科進士交換了庚帖,訂了親,因迎春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擱了。再加上男方母親急著抱孫子,婚期就定在十二月。
按理說大戶人家的女兒的嫁妝從小就該攢起來了,到出嫁的時候就會準備得差不多了。但是迎春從小失母,賈赦夫妻從來不管她,賈赦有銀子恨不得自己花了,哪裡還顧得上迎春;邢夫人有銀子則恨不得自己收起來,賈赦這個親身父親都不管她,更何況她這個做繼母的呢!
若不是賈母心疼孫女,將她養在身邊,沒有父母教養的孩子,還不知道過成什麼樣呢!只是賈母畢竟年紀大了,身邊的孫兒也多,也不能一個個顧及,除了公中出五千兩銀子,賈母自己也掏了私房,出了五千兩,加起來一萬兩給迎春做嫁妝。寶玉又私底下給了迎春一萬兩做壓箱銀子,不寫在嫁妝單子上的。按他的話說,這是做哥哥嫂嫂的給妹妹的一點心意。他現在還真不在乎這一萬兩,這銀子也是他跟黛玉商量的結果,以後其他二春出嫁也一人一萬兩。
辦嫁妝的事,賈母不敢交給賈赦夫妻去辦,就怕賈赦夫妻拿了銀子,置辦一些便宜貨色,自己吞了那些銀子。交給王夫人也不行。本來有賈璉這個親哥哥,這事也好辦,只是賈璉被她打發到金陵老家去辦事了,連鳳丫頭去跟著去了。這事只有靠寶玉了。想著這麼個大家都是些無所作為的人,家裡的事都壓在寶玉一個人肩上,賈母就覺得心疼。
既然迎春要出嫁了,學管家的事就得提上日程。因著王熙鳳不在家,自己年紀大了,又怕王夫人帶著又不盡心。邢夫人雖然住了正房,卻還沒有讓她管家,就讓黛玉教著迎春管家。黛玉嫁進來雖然沒有管家,但是嫁進來之前,黛玉在孃家可是一直有管家的。
這一日,黛玉收拾了一對水頭極好的翡翠手鐲,一對雙翔鳳點翠鑲寶石金簪,一個鑲寶石金項圈,又叫夏鶯開庫房拿了兩匹雲錦,兩匹蜀錦,這是準備明面上給迎春做添妝的,暗地裡給的一萬兩就只有寶玉她迎春是三人知曉了。出了去了賈迎春的綴錦樓。
路上碰見了結伴而來的探春和惜春,探春穿著杏色君子蘭大印花紗質長裙,頭上帶著銜珠鳳釵,俊眼修眉,頻盼神飛;惜春則穿著粉鍛挑暗花袍子,帶著五彩鳳釵,雖然還小,可是明眸善睞,柳眉彎彎,長大以後也必定是一個美人。兩人被一群丫鬟簇擁著,見著黛玉連忙上前見禮。
黛玉回了禮,問道:“兩位妹妹去哪?”
探春回道:“去給二姐姐送添妝。”
“可巧了,一起去吧!”黛玉笑著攜了兩人的手,一起去了綴錦樓。
綴錦樓在大觀園東部,西側臨水,東部靠山,院內西部建築是紫菱洲,北房正廳,即綴錦樓。與藕香榭隔水而望。
進了院門,便瞧見西側池塘水面碧綠的荷葉叢中,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或盛開或含苞或半開;一邊堆放著一些箱籠,因著迎春便是從這綴錦樓出嫁,嫁妝便放在綴錦樓的耳房裡面,放不下的便堆放在院子裡面。司琪帶著個小丫頭。迎了出來。
“你家姑娘呢?”探春問,司琪回道:“在繡嫁妝,這些天都沒停過。二奶奶。兩位姑娘勸勸吧!奴婢怎麼說她都不聽。這還沒出嫁呢,繡壞眼睛。熬壞了身子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