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而來,包括蕭然。
她練起劍來可以說是完全忘我,一大半天過去竟絲毫不自知。
顧吟歌陪著觀看,也是從早上到下午。
但她顯然不是能吃得苦的人,如現在這般餓得肚子咕咕叫,是生平極少的。
望著那渾然忘我騰挪舞劍的人,她不自覺有種奇怪的憐惜感:這個人,雖然已經貴為兵馬大元帥,掌管天下兵馬,決定邊疆安危,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個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女孩子吧。
連正常的一日三餐都照顧不好呢……
“蕭元帥,我們去吃飯吧。”到了臨近黃昏,顧吟歌終於喊。
蕭然這才停了下來,含笑走至顧吟歌身邊。
因為剛練過劍的緣故,整個人紅光滿面,就連走路都更見輕飄自如。
顧吟歌望著她額頭晶晶亮的薄汗,感嘆:“你每日都這麼練劍麼?”
想起,在元帥府居住的日子,總有些時間,蕭然是在練武廳裡不許任何人接近的。
蕭然淡淡一笑:“當然。武功這東西,如果幾天不練,出手就會變慢。到時候跟人生死對決,慢了一分,可能就會讓你喪命。”
顧吟歌心裡一窒,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她這才想起來:儘管蕭然表面光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叱吒天下兵馬,但,從本質上來說,她也只是個在沙場拼殺的將士而已。刀林劍雨,她日日穿梭其中,很可能,一個不小心,便送了性命。將軍自古陣上死,難免馬革裹屍還。這個女子,是用自己的生命,來賭每一天啊。
“唔,蕭元帥可想過退隱?”
“退隱?”
“嗯,交出兵權,不再過這打打殺殺的生活。”
像個女子一樣,正常嫁人生子,平安喜樂。這句話,顧吟歌沒說出來。
就算不說透,蕭然何其聰明,也懂得她的意思,只是卻無奈一笑:“有些事,不是想退就可以退。有些權,不是我想交就能交。”
顧吟歌再一窒。她知道蕭然的意思。
想了一會,她道:“這次救了皇上,你我都算立了大功,不如,我們就用這功勞,求皇上的恩典,還你自由之身。”
蕭然一愣,隨後笑了:“想必不能。”
“不試怎麼知道不能?萬一能呢?”
蕭然再度一愣,灑然攤手:隨便。
“好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她又說。
顧吟歌點頭。時近黃昏,吃點東西就可以跟那老闆去見他幕後的主人了。
可憐那老闆被點了穴道,也是動也不動,直陪到現在。他是個男人,又不會花痴男人,所以看蕭然練劍完全不頂餓啊!此刻聽到要去吃飯,如蒙大赦。
“對了,附近有什麼好吃的?”
顧吟歌看了一天的劍下來,心裡也莫名平靜了很多,也不急在一時去找冷幽篁。反正,對方既然抓了冷幽篁,肯定也不會殺她,不過是為了達到其他目的而已。
那老闆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聞言趕緊推薦:“醉仙樓!那裡的很多名菜都不錯……”
說罷,報了些醉仙樓的招牌名菜。
蕭然回京城不久,又一直因為容貌的過於出眾,很少在京城走動,所以對這裡的酒樓和特色菜確實茫然不知。而顧吟歌雖然來京城已經好幾年了,但是個十足的宅貨,唯一感興趣的地點就是床,日常消遣基本都睡覺、看書、找姑娘、找姑娘、找姑娘……所以,對吃喝之處也並不熟。
兩人自然沒有任何異議,聽從了那老闆的建議。
來到醉仙樓,顧吟歌將那老闆剛才說的招牌菜都點了,又點了兩壺好酒。
然後,再點了一盆饅頭,放在那蚊香店老闆面前:“你吃這個。”
蚊香店老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