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明看也沒看接也沒接,抱著臂直接說,&ldo;前四樣。&rdo;
說完甩頭就走,可以說非常桀驁了。
白笙看看從他左邊進屋黑衣凌冽的長隨,又看看從他右邊進屋錦衣貴氣的百里長明,深覺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
他當時到底怎麼想的,要選了跟他們一個宿舍?現在改還來的及嗎?
白笙認命嘆了口氣,替百里長明填上,然後拿著紙出門,路過百里長珩邊上,他又嘆了口氣,這也是個祖宗!
等人走乾淨了,百里長珩緩緩睜開眼。
他自竹椅上站起,繞著院子慢慢走著。
他的腿是後來為了救長隨被人生生打斷的,裡邊骨頭全碎了,若是普通人,那基本是永遠站不起來了。
可百里長珩不是普通人,他是個修士,即便被廢了,也還是個修士。
他將體內這些年攢的為數不多的的靈力匯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將骨頭重新組合,可以支撐走一段。
可是他太久沒走路了,即便骨頭能支撐,他也走不遠。所以只要周圍沒人,他都會自己練一練。
他怕長隨有心理負擔,這事都是一個人悄悄練的。他的這雙腿是因長隨所廢,那時候長隨就自責了好一陣子,老對百里長珩說,他欠了百里長珩一條命,以後要做他的腿,帶他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但其實百里長珩想說不是長隨欠他,是他欠長隨。
欠長隨一個平凡快樂的人生。
可這話他不能說。
百里長珩才慢吞吞在院子走了一圈,頭上就已經爬滿了虛汗,他回到竹椅邊上,摸索著找到竹椅,重新躺回去,卻沒摸到自己的狐裘。
不遠處,一扇窗戶悄無聲息合上。
長隨自屋裡出來,&ldo;狐裘怎麼掉了?&rdo;
三步並兩步走到百里長珩面前,撿起狐裘,&ldo;廚房燒了熱水,主君去洗洗早些休息。&rdo;
百里長珩點了點頭,由長隨扶著坐到輪椅上。
百里長珩沐浴長隨自然是不看的。
他先將水一桶一桶倒進浴桶裡,然後摸摸水溫,燙手就行了。
接著他替百里長珩去了外衣中衣,扶進浴桶裡,爾後退到屏風外邊,背向屏風,不聽不看。
若說從前,長隨還能勉強做到不聽不看。但是昨兒他剛看過了對方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此刻他沒法控制自己的大腦。
修士耳力都挺好,他聽見水聲響起,就彷彿能看見一樣。
他非常瞭解百里長珩。
他知道對方會先將束起的長髮放下來,用布巾一點一點擦洗自己的頭髮,然後在身體上打上皂角,輕輕的搓,水珠會順著他白皙的頸脖滑落,自胸口而下,一路沒下去。
這時裡邊的百里長珩傳出聲音,&ldo;長隨,給我加點熱水。&rdo;
長隨狠狠閉了閉眼,咬牙切齒,&ldo;是他先撩我的。&rdo;
他喉口滾動含糊應了一聲,提著邊上早早準備好的熱水進去。
他不敢看,又忍不住看。
百里長珩的面板太白,這水有些熱,蒸的他全身都泛起薄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那樣秀色可餐。
秀色可餐。
百里長珩疑惑,&ldo;長隨?你在等什麼?&rdo;
長隨瞬間回神,將水自尾部倒入,&ldo;還要嗎?&rdo;
百里長珩搖搖頭,示意長隨可以出去了。
長隨一步三回頭,走到屏風處卻停了下來,反正百里長珩也看不見,他就……不走了?
百里長珩是看不見,但是長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