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體力嚴重透支。她心裡對若溪一家很放心一下子放鬆起來,坐在馬車裡又有規律的顛簸,便睡著了。
一上馬車菲虹便蹭到若溪身邊,他只好坐在公主旁邊。他心裡已經存了男女有別的想法,就靠在一邊目不斜視。突然感覺肩膀一沉,他一皺眉,瞧見公主的頭搭在自己肩上忙就要推開。
就聽見若溪輕聲說道:“她肯定是累壞了,別吵醒她!從回紇到京都,這一路山高路遠,難為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走到這的?看她剛剛立眉立眼的,張嘴中原人狡詐,閉嘴京都人奸猾,指不定被人怎樣坑騙呢。看著給菲虹差不多的年紀,父母知道該多心疼!”
逸浚伸出去的手停住,瞥了一眼歪在自個肩膀上的臉,不知怎地心緊縮了一下。她似乎睡得正香,剛剛豎起來得眉毛眼睛都舒展開來,大氣霸道的臉上也透著柔和的光芒。正像母親說得,她的年紀跟自己妹妹差不多,怎麼這樣大膽竟敢千里迢迢到京都來?他總是以為自己意志夠堅韌,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比自己還要強!
他把手縮回去,僵硬著身子不動,心裡卻忐忑起來。雖說是她自己靠過來,母親又吩咐不讓亂動,可畢竟男女有別瞧著不雅觀。她醒了若是氣惱來了狠勁,少不得又是一番爭鬥。他倒不是害怕跟她動手,只是讓丫頭、婆子知道還以為自己是登徒子佔了人家便宜。
逸浚今年才七歲,在若溪心裡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她哪裡知道逸浚心裡的想法?只是憐惜公主一路受了不少苦,單純的不想驚醒了她罷了。
馬車一路進了城到了侯府門前,若溪見公主還在睡,便吩咐婆子把她抱了進去。
“這孩子到底是多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若溪憐愛的說著,讓婆子把她抱到自己屋裡的碧紗櫥裡。
一家人先去老太君那邊,宜宣說了撿回個回紇公主的事。老太君頓時一皺眉,問道:“那小姑娘真是回紇公主?這麼老遠孤身一個人到京都,還偏巧遇見你們,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她現在人在哪裡?”
“她在馬車上睡著,我讓人抱到臨風居去了。”若溪忙笑著回道。
逸浚把匕首掏出來,“眼下回紇可汗還在宮裡未走,明日我把匕首呈上便知真假,老祖宗不必擔心。”他不慌不忙的回著。
老太君見狀點點頭,瞧了自個的曾孫子,眼中有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自打逸浚進宮做了大皇子的陪讀,身上的光芒逐漸展露出來,讓真正關心他的人自豪又遺憾。
“先封鎖訊息,不管她是真是假都不能出差錯!”老太君畢竟經過很多事,知道此事敏感,若是處理不當會惹來天大的禍端。
若溪等人聞言點點頭,隨即起身告退。出去爬了一天的山又髒又累,他們打算回去洗洗歇息。老太君不多留,又叮囑了幾句便放人。宜宣顧不上休息,帶著匕首去外書房見侯爺。
若溪帶著孩子們回到臨風居,見公主睡得香甜吩咐桂園在一旁侍候著不能馬虎。她則去洗澡換衣服,等到她出來的時候見到公主醒了,便屏退眾人讓桂園守在門口。
看著她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緊張,若溪忙笑著說道:“別怕,這裡是定伯侯府,也是我的家。”
“定伯侯。”她輕聲重複了一遍,隨即四下打量起來,不覺為京都的富庶所折服。一個侯爺府中的擺設竟比她父汗的房間還要氣派,而且不少物件是她從未見過的。豈不知,這裡還算是侯府比較樸素的地方。侯爺的書房裡,每一個物件都是價值連城,更加的富貴逼人。
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他們真是侯府之人!這下不用愁見不到父汗了,估計明日就能進宮去。她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朝著若溪說道:“多謝夫人收留幫忙,等我見到父汗必定有重謝。”既然已經表明了身份就不需要再掖著藏著,她爽快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