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並無半點得意之色,回道:“我要瞧了茹茹的才行!”說罷把茹茹寫得詩拿過去唸。
“幽徑往何尋,小園梔子陰。馨香滿懷袖,潔白映衣襟。我欲邀花舞,意還恐夜深。相期無片語,空待玉人心。”
茹茹被琴聲牽動心事寫下這首詩,眼下被王氏拿去當眾念不由得有些害羞。她忙過去搶,紅著臉說道:“這首做的不應景,魁首當屬姐姐。”
“怎麼不應景?我瞧著倒是妹妹心事的寫照呢。”她輕笑起來,故意把詩稿舉起來逗弄著她,“咱們姐妹裡只有你還未嫁人,我看你這是動了春心了!”
“姐姐!”茹茹頓時窘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搶過詩稿撕得粉碎。
見到一貫大方得體的茹茹這般小女兒模樣,若溪笑著說道:“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茹茹這一笑倒有了幾分顛倒眾生的顏色!”
“好啊,今個兒你們是串通好的過來拿我取笑!”茹茹難得吃癟一次,跺著腳似嗔似羞平添一段風流。
亭子裡響起淺淺時斷時續的笑聲,卻是平日裡少見。
幾個人又說笑了一陣,馬伕人留飯,吃罷眾人陸續告辭。茹茹知道宜宣不在京都,便不放若溪回去。
若溪便留下來,二人關上門說起體己話來。
“你到了適婚的年紀,怎不見府上把你的婚事定下來?”她喝了一口茶問著。
“眼下這裡沒有旁人我也不瞞著你。”茹茹聞言輕聲回著,“一來是祖父要求太高,二來是我有重孝在身,即便是訂婚也要兩年之後過門。誰家娶了媳婦不盼著抱孫子?這兩年人家未必願意等,就是願意,我還不願意!等我十七過門,他指不定納了幾個妾室生了幾個孩子呢!
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極其正常的事情,女人就該心甘情願的接受,作為正室更要表現的大度賢惠。別說是我,就是永樂公主還不是准許駙馬納妾?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夢我不會做,可是我也有底線。女人,他可以隨便有,可孩子卻不行!我見太多了同父異母兄弟明爭暗鬥反目成仇的例子,我不會讓我的孩子陷入那樣的境地。”
若溪聽了低下頭喝茶,她也聽宜宣說起過馬府的齷齪事。想當年馬伕人還未嫁進來,得寵的小妾便有了身孕身下庶長子。後來,馬伕人懷上,那小妾便百般設計加害,馬伕人差點流產。孩子雖然生下來,卻傷了身子,之後好幾年沒動靜吃了不少藥才勉強又懷上,就是馬茹茹。
雖說那小妾最後終是被攆出去,可她生下的兒子卻不能不教養。隔了層肚皮又是庶長子,到底是馬伕人心裡一根刺!這些年母子二人始終有隔閡,馬氏兄弟二人感情也疏離,明裡暗裡沒少下絆子。
大戶人家三妻四妾哪裡能和睦相處?表面上看起來和和睦睦便已是難得,內裡指不定藏著多少骯髒勾當!
茹茹見她不言語以為她多了心,忙又說道:“逸浚和菲虹的情況自是不同,柳煙嫂子去世沒有念想,你和她們投緣又親近,自然是跟自個生養的一般。以後你再給她們添個弟弟妹妹,一家人和和美美真真讓人羨慕!”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她笑著回道,“我一直是做不得主的,難得有老太爺疼你,在婚姻大事上還能顧及你的想法。這份福氣就讓多少人羨慕!緣分之事急不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我不是著急,只是整日被拘在這四方天空下有些發悶!”茹茹輕嘆一口氣。
若溪聽了忙笑著說道:“那你今個請我來可是對了,我就給你講講天底下的新鮮事。”說罷把韓晹信裡的趣事揀幾件細細道來。
她聽得津津有味,滿臉的雀躍期待,恨不得肋插雙翅飛出京都親身去瞧瞧。若溪見天色不早便張羅告辭,她依依不捨送到門口。
“下次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