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說的是真的,卻又問:“是不是什麼人你都救?”
葉離搖了一下頭:“也不盡然,大奸大惡,無可救藥的敵人我也救的話,豈不是傻子?”
“公子,那你幹嘛救這傢伙,差點把我們的小命都搭進去了。”阿海坐起來有些生氣的問。
葉離看看那身形瘦小的死囚:“雖然他假扮光老大將我引開,但他也不是存心要置我於死地,否則怎麼會自己也往沼澤裡跳?而且這一路,他們幾個跟著光老大狐假虎威,多半是受了他的唆使,我知道他們之中有的真是窮兇極惡的故意殺人犯,有人卻是一時衝動殺人,算不得奸惡之徒。蔣貴,你說是不是?”
那死囚聽到葉離竟然叫得出自己的名字,抬起頭,這時候好像才會過神來,猛然爬過來抱住他的腿,涕淚交加大哭著說:“謝謝公子活命之恩,以後我要棄惡從善,跟著公子重新做人,任公子差遣,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
原來蔣貴本是個老實的種田人,指腹為婚的妻子美貌能幹,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不料被鄉間惡霸看上,千方百計的威逼利誘,要蔣妻改嫁與他做妾。
蔣貴夫妻受盡欺凌,卻不願意鬆口,惡霸乾脆強搶了蔣妻,蔣妻絕望中,趁人不備抹了脖子。
惡霸賄賂了官府,蔣貴告狀無門,鋌而走險,在惡霸一次出門不防備時,用刀捅死了他,給妻子報了仇,因此入獄被判斬首。
光老大在監獄裡大肆給他灌輸人如果沒有財勢,就要狠要惡才能生存,蔣貴聯想到他的遭遇,覺得光老大說的有理,反正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何不怎麼高興就怎麼來,於是就成了光老大的爪牙。
阿海阿德聽完蔣貴的遭遇,覺得他也很是可憐,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現在可以幫你運功療傷了嗎?”葉離再次問少女。
沒想到少女一轉身子,漫不經心地望天道:“還是先找個地方把你自己洗乾淨再說吧。”然後坐下檢查起身上的傷口,把葉離晾在了一邊。
“公子是好心幫她,怎麼她還挑三揀四的?”雖然阿海心裡有些佩服這少女剛才救葉離的指揮若定,可是這樣對公子,他就看不過去了,正要跳起來跟少女理論,阿德一把拉住他:“別看她說的不中聽,其實是在關心公子,你別去瞎攪合。”
阿海摸摸腦袋,拉長了臉,冷言冷語還叫關心公子?可是阿德不會騙他,他糊塗了。
葉離將藥瓶遞給少女:“能請教姑娘的芳名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來接下來的路程大家還得同舟共濟,方便稱呼。”
少女接過藥瓶,遲疑道:“這——我也……”
她想說的是“我也不方便告訴你們,反正出了山以後大家就會各走各得路。”當然,還有她一直被人追殺,這位葉公子對她有救命之恩,也不是壞人,她不想連累他們。
可是葉離心裡對當初那位葉姑娘的死一直不能釋懷,於是誤會了:“你也姓葉?真是巧。”
少女本想解釋,看到葉離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又一想自己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暴露的,可也不想騙他,誤會了最好,於是也不解釋,由得葉離當真以為她姓葉算了。
見少女預設,葉離篤定了她姓葉,便覺得親近了幾分:“我也姓葉。”然後一指阿海和阿德:“他們是跟隨我多年的好兄弟,年長的叫阿德,他辦事穩重牢靠,年輕的是阿海,活潑勇敢,以後你有事情儘管找他們幫忙,不用客氣。”
阿海和阿德見葉離不把少女當外人,也對她揮揮手,打了招呼,少女微微點頭,不過接著說道:“謝葉公子好意,不過,我想應該不會麻煩你們什麼。”她銀色面具外的半張臉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好大的口氣!
這話,如果是在去沼澤前說,肯定會有人覺得好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