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關切的俊顏正在打量自己,是楚玄玉。
“玄玉,你怎麼來了?”葉落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坐直了身子問。
楚玄玉蹲在葉落面前,幫她往上拉了拉滑下的披風,低聲道:“這麼冷的天,怎麼還開著窗子坐在這裡就睡著了?當心凍病了。我來是……”難怪自己覺得沒那麼冷了,葉落瞥見窗子已經被關好。
楚玄玉頓了頓,葉落看見他一手拿著個畫卷樣的包裹,心中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睫:玄玉還真性急,這就打算把美人圖交給師父,說我們倆的事情了嗎?這都已經大半夜了。
楚玄玉見葉落瞟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東西,面帶嬌羞不語,神色有點尷尬,掩飾的向裡間的方向張望道:“師父睡著了?”
“嗯,師父累了,和我說完話就睡了,我出去那麼久,想多陪他一會。”葉落歉然的看著楚玄玉:“看來今天你是見不著師父了。”
楚玄玉不為人注意的長吁一口氣,神情輕鬆了些,淡淡的笑意浮現在他臉上:“泠霜,既然師父睡熟了,我也送你回去休息吧。這一去就是大半年,聽說一路上很艱險,回來了,就放心好好休息,明天又是一場惡鬥。”
葉落起身,將披風取下,還給楚玄玉:“好。”
楚玄玉接過披風卻又輕輕披在葉落身上:“看你穿的這麼少。”
葉落看看自己故意找來油膩膩髒兮兮的衣服,推辭道:“我身上太髒了,會弄髒你的披風。”
楚玄玉阻止了葉落的動作,將披風拉緊,溫柔的說:“只是件披風,髒就髒了,你別凍著就好。”
他小小的執著,令葉落感到貼心的溫暖,玄玉是在意她的,也許他不會計較自己的出身吧,想把剛才師父的話告訴他,卻又在一瞬間想到了瞿素素,終於將話又咽了回去,她想還是先探探楚家不接納自己的話,楚玄玉會怎麼辦再說。
葉落裹了披風道:“走吧。”
兩人默默的出了門,楚玄玉在前半個身子,與葉落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慢慢的行走,走出瞿懷山的小院,走過積了白雪的小徑,身後留下一串一大一小兩行腳印。
“玄玉。”眼見前面不遠就快到自己的住處,在一處隱蔽背風處,葉落在後面低聲叫道。
楚玄玉回過頭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出去的時間太長了,想隨便說點什麼。”葉落見他溫和的笑意,心裡有些不忍把自己無法決斷的難題一下全推給他去選擇,可是,不這樣做,又能怎麼辦呢?
楚玄玉探究的看著葉落的眼,問:“想說什麼呢?難道比明天的比武還重要?那可是以你自己為賭注,不能輸的。”
葉落故作輕鬆的一笑:“我不會輸的,那畫都已經給了你,輸了也拿不出賭注,所以明天我一定會贏。”
楚玄玉伸手似乎想給葉落撣撣風帽上的雪花,卻又在她還沒看見的時候又縮回了手,輕聲道:“我也不會讓你輸的。”
葉落看看他,臉上笑意更濃,安心了許多,這才問:“玄玉,你爹是國家棟梁,你們家也是當朝權貴,而我只是一個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知道的孤女,我……”
“泠霜,我們同在濯香門學藝這麼些年,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瞭解?”楚玄玉抬頭去看天空的雪花。
葉落心中更加甜蜜,點頭:“當然知道,只是如果你們家想為你選個門當戶對的,又或者皇上為你賜婚,你總不能違逆了他們的意思吧?”
楚玄玉似乎是第一次想這個問題,思忖了半晌,也沒說話。
葉落心中有些忐忑起來,笑容有些僵硬,往前走了幾步說:“你不用在意,我只是隨口說說,我回去了。”
楚玄玉看看手中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