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利小人,你們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你們哪。
可憐天下父母心。
雖說岳父氣的什麼似的,但是女兒女婿臨走時,老人家派人給送了許多珠寶銀兩,他擔心女兒會受苦挨窮。
這些年,其實也就等於老岳父賙濟,他們一家才能過得如此滋潤。
老蘇一聽,自己本來也是理虧,老太婆絕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氣得渾身顫抖,一揚巴掌,“你,你……”
眼看老倆口就要動手。
六兒虛弱的躺在床上,微微睜開雙眼。
大夫寫完方子,捻了下鬍子,“孩子,別太傷心,不易啊,攤上這麼暴脾氣的父母,受些刺激是難免的。”
說完,他留下方子走了,臨走說,“孩子太可憐了,出診費我不要了。”
阿彌陀佛,六兒心想您這糊塗大夫,就別給瞎添亂了;但是爹孃的對話她聽得可是一清二楚。
萬沒想到,爹孃竟然要為這事動手,多恩愛的一對夫妻呀,倆人成親後都沒怎麼紅過臉。
慚愧之情在六兒心中懵然而出,這不是悲催的嗎,為個一面之緣的大哥哥,害得父母失和。
她掙扎著起來,蹣跚著走到外屋,一掀門簾,只見爹孃正要扭打。
“爹,娘,別打了,我沒事兒,明天我的病就能全好,以後咱家別提這事了。”
說罷,六兒一轉身,眼淚如****破堤般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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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時間不能讓人淡忘那些回憶,越想遺忘的記得越清晰。
六兒忽然冒出了句。“胖姐,我想去找他。”
胖姐一激靈,晃悠著大腦袋,“一驚一乍的,你要去找誰呀。”
六兒迎著瑟瑟寒風,倒背雙手,“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胖姐撓了撓頭,“沒想到你還挺詩意的,什麼意思,一句沒聽懂。山啊,水啊,江啊,雨啊。”
六兒忽然撲哧一樂,歪著頭盯著胖姐,“你真的不識字嗎。”
胖姐嘿嘿一笑,“我其實吧,我還是認識幾個字的,起碼跑江湖賣的那些藥名,我都認識。”
六兒眉眼一彎,亮出一口小白牙,“天才也,簡直是大智若愚,我要找的那個人就叫江雨。”
胖姐身子一緊,抬著頭,“我聽見這名字怎麼覺得渾身直冷啊。”
六兒一皺眉,嗔道,“你是沒見過他,比什麼魯四寶,董副將……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胖姐一屁墩坐在地上,“你沒和我提過呀。”
“我上午才和你說過的,哎呀,就是我說上當受騙的那個人……”六兒臉一紅。
胖姐一拍大腿,嚷道,“你有病啊,都說是騙子你還去找他。”
六兒一努嘴,“不是騙子,也許是個誤會,其實他想告訴我他搬走了,就是沒來得及。總之,我想去找他。”
胖姐憋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六兒,我說你是不是讓西北風給吹傻了,咱們不是商量著先找刀嗎?”
六兒嘆了口氣,“唉,那刀就是他送給我的。”
胖姐一聽,小眼一橫,“那你不早說,那更應該先找刀去了。定情信物,必須要回來。走,還怕了劉彩雲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胖姐挺激動,她雖然不懂愛情是什麼,但是她覺得丟了定情信物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有些事情,估計想是想不出結果的,不如硬著頭皮去做,也許反而會山水兩重天。
所幸開啟天窗說亮話:還刀。
倆人興沖沖的去找劉彩雲當面對峙,可是大夥說她出去了;這人一向一張冷臉,神出鬼沒,大家從來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