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營互查,搜出六營有個帳篷私藏了兩壇酒。巧的是,正是報失蹤兩人的那個帳篷。這個人叫陳老八,他承認酒是他藏的。有人爆料,給搭線買酒的正是失蹤兩人中的一個,酒是他們失蹤那天上午到的。於大將軍說了,失蹤士兵的事情必有隱情。先把這人在這關關,過兩天再審。”
原來如此。
大壯小壯把那黑臉大漢給推軍法營裡去了,裡面有個超小型監獄,帶著鐵欄杆鐵鎖,就在六兒的床鋪對面。
六兒一看,這小帳篷裡突然多了一個人,筐裡藏的那個人怎麼辦?萬一穿幫了?
她不由得叫喚了一聲,“一共就這麼點地方,關倆人。再說,我還得上藥哪,我上藥多不方便,我感染了,我……”
六兒忽然想起來,對呀,我這還裝傷哪,我剛才怎麼沒一瘸一拐的走路。幸虧他們沒人注意到我。
小壯白了她一眼,“大將軍吩咐的,你就忍忍吧,最近咱們這整風,沒看出來啊。”
六兒衝小壯吐了下舌頭,她回頭看了眼六營那倆看守,那倆人看著她走進帳篷,站在了外面。
大壯忽然冒出了一句,“這筐哪來的呀。”說著就要往筐那邊走。
六兒搶白,“我這兩天傷口有點感染,鄧軍醫屯的草藥,他說放在這裡,現上藥,現研磨。”說著六兒朝大壯直擠眼睛。
小壯上來捏了大壯胳膊一下,衝六兒一樂,“是這樣啊,行,你們倆……”說著,他瞥了眼關在鐵欄杆裡的那個黑臉大漢,又看回六兒,“在裡面老實待著。我們哥倆和六營的倆兄弟輪班看守。白天他們,晚上我們,我們倆先走了啊。晚上再過來。”
小壯這是在提醒自己嗎?
小壯拉著大壯就出去了,大壯到底也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
六兒嘴角一彎,看樣子小壯比大壯聰明多了,都是一個娘生的,為啥區別這麼大哪。
六兒看著他們倆出去,坐回了床鋪,再一瞥他那碗粥。
就感覺到一股冷風,冷冷的吹來,忽忽悠悠地從自己的耳後吹來。
那個碗為什麼裡面只剩下了兩根莧菜葉子,連一粒大米都沒給剩下。
小六兒噌地站起了身,她咬緊牙,緩步走到了藤筐前。
不用問,粥準是又讓他給喝光了。
速度夠快呀,膽子夠大呀,真有種啊!
她隱約感覺到,筐裡的這個青年一定是餓死鬼投胎做人。
仔細一瞧,這臭小子把棉襖頂在頭上,偽裝的還挺好,不但偽裝的好,還挺能憋,一下沒動,一聲沒出。
她二話不說,照著那筐就是一腳,那筐一陣,搖晃了兩下。
這時候,鐵欄杆裡的黑臉大漢抬起了頭,他剛才一直把頭搭在兩膝間,他看了眼小六。
六兒衝他一樂,拿小手在臉邊比劃了一下,和那人打招呼。
那黑臉大漢點了點頭,沒言聲。
六兒一抱拳,開口道,“敢問這位大哥,尊姓大名?”
黑臉大漢沉了口氣,“尊姓就不必了,我姓陳,陳老八。”
六兒眯縫著眼睛笑了笑。
黑臉大漢看眼前的小丫頭挺親切可愛,又繼續開口道,“小丫頭,我聽說過你,沒想到今天看見真人了。”
六兒撲哧一樂,往床鋪上一坐,蜷著膝蓋,兩隻手託著腮幫子,“今天看見活的了是吧。”。
一聽這話,黑臉大漢嘆了口氣。
六兒仰起頭問道,“陳大哥,你嘆什麼氣呀?”
黑臉大漢苦笑了一下,“可惜了,我兩個義弟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呀。”
六兒的臉頰輕輕抽動了一下,一股徹骨的寒氣從後脊樑冒了出來。
那黑臉大漢自顧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