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迷途的羔羊,不幸落入到了一個混亂的羊群中;最危險的是,這羊群裡可能還有個把披著羊皮的狼。
一個人在人世飄,
所有親人找不到。
一個人在紅塵中,
孤獨寂寞誰知道。
誰能夠帶我離開這黑暗的池沼。
給我一絲希望的光亮。
這一刻,阿達覺得自己是一個詩人。
一個失意的人。
阿達目不轉睛地盯著六兒,那柔美的臉蛋與醉人的眸光下,卻是她最猛烈地暴力行徑,用堅硬的指甲掐他的手背;不但掐,還往死裡掐著。
阿達要緊牙關,憋紅了臉,就是一言不發。
六兒心想,你這臭小子,既然當我的弟弟,居然敢不聽你大姐的話,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六兒的眼珠滴流轉著,忽然間,她把那邪惡的小眼神投向了小籃子裡的那碗蔥花面條;她得意地看了看阿達,然後又看了看那碗麵。緊接著一歪頭,仰著眉毛,憋著小嘴。
那樣子,簡直壞到家了。
她在心中默唸,並用眼神傳遞著,“臭小子,我都是為你好。笨蛋阿達,再不叫,本姑娘讓你今天晚上餓得滿地打滾。”
他在心中回應,並用眼神回傳著,“臭丫頭,我不會屈服,不會再任你擺佈;雖然我叫你一聲姐姐,但是那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會為一碗蔥花面竟折腰。別做夢了,去死。”
鄧老頭此刻百感交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六兒和阿達正擋在了帳篷簾子的前面。
老頭忽然感覺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悲涼。
老了老了,還讓六兒這小東西擺了自己一道。
六兒見阿達始終不肯低下他那討厭的頭,忽然生出了一個更加邪惡的想法——改變戰略。
六兒望著阿達的眼神,忽然間閃著炫目的光暈,彷彿像黑夜裡的星辰般,撲朔迷離。
阿達倔強的表情,突然被這眼神震撼了。
六兒的眼睛彷彿在微笑,那笑意溫潤如春風,柔和地緩緩吹入他的心中,讓他無法拒絕,更無力抵擋。
阿達的瞳孔收緊了,臉頰微微發紅,他感覺到自己心臟崩,崩,崩有力而快速地跳著,他討厭這恬謐的感覺,這眼光讓他顫慄。
他終於不情願地開口了,有些為難地衝鄧老頭喊了句,“乾爹。”
阿達這聲清亮的低聲呼喊,彷彿比六兒銀鈴般的聲音更有穿透力,這聲音深深地穿透了鄧老頭層層偽裝地強大內心,直抵他最脆弱地靈魂深處。
“哎。”鄧老頭情不自禁地應了句。
應完以後,鄧老頭自己都傻了,真想扇自己兩大巴掌。
老鄧啊老鄧,你怎麼就應了哪?
一生叱吒,行走江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刀山火海沒赴過。這麼倆個乳臭味乾的毛孩子,幾滴虛偽地小眼淚,一聲乾爹就把你給矇住了。
真真是白活了!
不行,老夫我要反悔。
鄧老頭乾咳了兩聲,鼓足了勇氣,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被小六兒給搶白上了,“乾爹,我知道您肯定不會反悔的。”
鄧老頭打了個寒顫,渾身開始顫抖。
見過無恥的人,但是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鄧老頭感覺天旋地轉。
不行,必須得說兩句,老夫不能被這小丫頭片子,就這麼就給忽悠了,“我……”
“乾爹,看把您激動的,話都說不利落了。讓六兒給您捶捶背吧。”說著,六兒往前一竄,一雙粉拳雨點般砸向了老頭的後背。
鄧老頭的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渾身緊張而僵硬。
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