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十分,二當家帶著一小隊人馬趕了回來,馬上竟然還是那個女人。
黑臉大漢掐了大腿一把,“疼,我這不是做夢吧?”
女人臉色秀紅,“不是做夢。我爹把我嫁給了一個官當三房小妾,我不想;我,我做你的壓寨夫人吧。”
成婚那天夜裡,黑臉大漢喝多了,咧著大嘴,嘿嘿傻笑,“媳婦,我真的不敢想,你真是我媳婦啦。我一個大老粗,苦命出身,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你放著當官的不嫁……”
女人正色道,“仗義多是屠狗輩,讀書最是負心人。”
大漢一拍腦門子,“什麼意思,我不是殺狗的,我是山大王。”
一個知書達禮的美貌千金,一個卑微粗鄙的山大王,匪夷所思,卻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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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彥彩兒也走了,劉雲奎走了,他們走的悄無聲息:沒有喪葬,沒有鼓樂,甚至沒有一口棺材。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
他們所留下的只有一個女兒—劉彩雲。
只是,彩雲不似她娘。她不喜歡顛沛流離,不想再提心吊膽,更不願再做被人****的匪妻。
她想堂堂正正的做人,一個被稱作夫人或者是無論什麼的女人,只要不是匪妻。
一個員外千金,不願嫁官,嫁給了匪;
一個匪的女兒,卻不愛匪,愛上了官。
也許人生,就是一齣戲;也許愛情,沒有錯與對。
劉雲彩從背後抽出了一支箭,她在腳下冰冷的土地寫下了一個熾熱的名字……思念成傷。
第一卷 第十八章 怒火中燒
再說六兒,發現爹那裡多了一碗羊湯,正在問蘇成渝。
只見蘇成渝眯著眼睛一樂,“小丫頭,你這是不著急啊,快找你的寶貝刀去吧,別瞎打聽了。淘氣孩兒。”
六兒笑了笑,也覺得自己多心又八卦了,她騎著追風走了。
爹爹的那個小故事還真啟發了她,她決定馬上去尋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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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爹,六兒一路坐在馬上尋思,剛才那個叫朱三七的大哥從帳篷裡出來,東瞧西看,鬼鬼祟祟,他端著那碗羊湯到底要去哪?
難道是給什麼人送過去……該不是女人吧……一想到自己純屬先吃蘿蔔淡操心,六兒撓了撓頭。
回到了七營,倆個門崗老伯大老遠就嚷嚷開了,“小六回來了。”
六兒片腿下馬,回道,“兩位大伯,我回來了。”
門崗老吳說,“瞧你這風風火火的樣子,今天又竄到哪玩去了?”
六兒抿嘴一笑,“我還能去哪,我找我爹去了。”
門崗老李一搖頭,嘆了口氣,“唉,還是養閨女好,老家那個不孝的兒子,他能想起有我這個爹,我都要燒高香了。”
六兒正為丟刀心煩,也跟著嘆了口氣,“大伯,其實人人都看別人好,但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六兒忽然覺得自己變得深沉而有內涵了。
老吳一拍老李的肩膀,“就是這個理兒。你別老唸叨你兒子了,想開點。你兒子是那種球樣;我老伴死了,老徐媳婦被人拐跑了。咱哥三……唉。”
果然是三個苦命的老哥們。
竟是一顆藤上的三苦瓜啊。
六兒聽著,倒覺得自己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自己原來沒發現呀……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老李臉色一沉,有些不高興了,“你個老吳,誰兒子球樣啊,我那兒子長的可不寒磣,隨我了。”
要說這人也奇怪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罵成,別人罵絕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