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連張主任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了。

他深深地、深深地嘆一口氣，像是要把複雜的心情都吐出來似的。

李豹搖搖頭，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ldo;看來他們真不笨，說不定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學生。&rdo;

張主任也感嘆。

&ldo;還真是。&rdo;

舊廣播站只有一臺不知底細的手機，存放了各種磁帶cd的新廣播站就更不用說。

&ldo;笨學生&rdo;甚至連贓物都不用留下，光明正大地讓磁帶在新廣播站不斷迴旋。

《y love》絕對不是合適的軍訓音樂。

它不停，學生們就重新集結不起來。

它一停，年級主任‐‐這次是李豹，聲音也隨之而出。

&ldo;所有學生立刻回教室，立刻回去，自習！&rdo;

好不容易從軍訓中解脫出來，鬱青每走兩步，就忍不住俯下身揉揉膝蓋。

四周學生來來往往，都沉浸在不用軍訓的喜悅之中。

鬱青看了他們好幾眼。

&ldo;沈梨，你說，誰膽子這麼大啊？這算是太歲頭上動土吧？&rdo;

身邊經過幾個一班的男生，說說笑笑拐進後門。

沈梨搖搖頭：&ldo;不知道。&rdo;

&ldo;我覺得剛才豹哥是真生氣了，要是逮著犯人，估計會很慘。&rdo;

&ldo;誰讓他太歲頭上動土。&rdo;

自己說過的話又返回給了自己。

鬱青張了張嘴，捕捉到沈梨嘴角要翹不翹的瞬間，轉而碰碰她肩膀。

&ldo;沈梨，你在想什麼？&rdo;

&ldo;我在想。&rdo;沈梨頓了頓，&ldo;剛才五班是不是也沒有休息。&rdo;

&ldo;五班？&rdo;

鬱青幫著想了一下，攤開手。

五班是文科班，沒在大廳訓練，誰也不知道。

鬱青好奇：&ldo;五班怎麼了？&rdo;

沈梨沒有回答，不過笑容明顯了點，有點壞蛋。

&ldo;我還在想，小美人魚為什麼會失敗。&rdo;

鬱青一頭霧水：&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她做好事不留名。&rdo;

&ldo;這有什麼關係嗎？&rdo;

沈梨挑了挑眉。

表情說不出的複雜，彷彿在為白做好事的小美人魚惋惜。

又像是隔山觀虎鬥之後的愉快。

鬱青發現她們的對話從剛才開始，就十分神秘。

到最後，沈梨拍了拍她肩膀。

&ldo;他既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肯定做好了準備。要麼是不被抓住的準備，要麼是被抓住的準備。&rdo;

&ldo;不用擔心。&rdo;她真誠地建議，&ldo;看戲就好了。&rdo;

說完，沈梨放開手，腰背筆直地走進教室。

微卷的馬尾巴在空氣中搖來晃去。

&ldo;沈梨。&rdo;

&ldo;什麼？&rdo;

&ldo;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rdo;

沈梨的笑容已經全部收斂了，和平常一樣的認真。

&ldo;我不知道。&rdo;

她視線偏開。

窗外一班班長在無害得不得了地招呼他們班學生回班自習。

沈梨也拿出班長作風，板正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