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上就掛上,大步跨過方才被他移位的傢俱們,逃難似地衝出房間。
「剛才的電鈴,不會是……」一面跑下樓梯一面整理著腦袋裡亂成一團的思緒,卻一不小心一腳採空從樓梯上滾下來。
「阿孃隈……。」所幸距離一樓已經沒剩幾格,雖然是摔個面朝下屁股朝天的狗吃屎式卻也無痛不癢,只是面板接觸著客廳冰冷的瓷磚地,使他意識到現在身上只穿著一條四角褲。
對陳晉而言,這樣大剌剌地穿著四角褲出門買醬油買什麼實在稀鬆平常,反正又不是沒穿;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反常地為了自己的清涼穿著尷尬了起來。
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麼樣的心態只覺得如果真的是魏巍來了,那怎麼可以穿這樣去見他!
他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片刻也不耽擱衝回樓上房間,隨手在地上抓了件夏威夷衫邊套邊下樓。這次沒有跌倒的他直接拉開客廳鐵門跑出去,
也沒想到要騎機車什麼的就只腳萬能去追那個早在十幾分鍾前就離開了的人去。
離陳晉家不遠處有條不大不小的馬路,平常車子並不多,
特別是過了晚上十點以後要在馬路上跳舞都可以。
魏巍看了看手,才七點半。這個時候耐心點還是可以招到小黃,
特別是現在東港正在舉行祭典期間,連陳晉家這種比較偏僻的地方也都比平常多了幾隻貓貓狗狗。
也許是因為來的時候走了不少路現在有點懶也有點累,他決定招臺計程車回住宿的旅館。
站在路旁等了一會,也不必招手,一臺破破的計程車大老遠看到站在路邊的高個子魏巍就飛快地駛到他身旁停下。
拉開計程車的車門才踏進了一腳,冷不防有人從後方扯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後拉,
然後碰的一聲將計程車車門用力關上。
魏巍站穩了腳步回過頭,愕然驚見跑得氣喘噓噓、只頰通紅的陳晉就站在他身後。
「……」魏巍一臉沒表情地看著陳晉,因為太過突然所以連吃驚的表情都來不及做。
「喂!到底要不……」計程車搵講(司機)不耐煩地搖下車窗,然而在看見那上半身穿著子只扣一顆(還扣錯洞)流裡流氣的花襯衫、下半身穿著一條龍四角褲,怎麼看都像不良少年的陳晉,一句話沒說完又吞回肚子裡去。
看那肖黏(年輕人)面色不善的樣子,八成是地下錢莊來討債的,這種江湖恩怨還是離遠一點免得被無辜波及。
溫講(司機)立刻將脖子縮回去,搖上車窗踩了油門迅速離開現場。
被留在現場的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先開口說第一句話,也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於是一陣涼風吹過時,場面竟有點像是格鬥電影要開打前的定格。
兩年啊,其實說長也不長,人可以花好幾個兩年在學業上然後勉強混張爛文憑,也可以花好幾個兩年在事業上,可以花兩年在實踐一個理想上。
但如果把兩年用在承載對一個人的思念上,實在太漫長也太辛苦了。
不但沒能夠淡忘,反而更加地深刻,更加敏感。
「魏巍為什麼會在這?為什麼會來找我突然?」
幾個句子不成章法地在腦中轉來轉去,就是轉不出個答案來。
魏巍的頭髮又變回來他所喜歡的黑色了,魏巍盯著他看的那隻淡褐色眼睛依然如他所熟悉地那樣清澈,那張白皙秀氣的臉蛋還是那樣叫他忍不住好想要親上一口……
這個男人,連半句話都還沒講半個表情都不必做就可以這樣牽動著自己的情緒,以及牽動自己生理上的渴望。
陳晉明明知道自己見到魏巍有多高興多愉快多爽,但卻怎麼也無法像以前那樣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