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鐘頭之前看起來還距離自己如此遙遠。這樣的落差不免讓少年覺得有些羞怯，他紅著臉頰微微往後縮了縮，但就是這樣的動作更讓司麗麗覺得他真是一個可愛的傢伙。

“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司麗麗試圖找些話題。

提起生日這樣對於孤兒來說觸景傷情的話題，羅密歐竟然也沒表現出多悲傷。他老實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回答，“反正是一年之中的某一天，具體的我記不清楚了。”

“不如就今天？”司麗麗依舊笑眯眯地摸著少年的腦袋，但是內心卻已經開始懊惱自己的口快。

“好，我聽你的。”羅密歐抬起腦袋直視著司麗麗的眼睛，他那雙棕色中略微泛紅的眼睛裡頭是清澈的眼神，少年那漂亮的臉蛋看起來稚氣坦然卻讓司麗麗有些不敢對視。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頭，里奧都覺得莉莉絲是漂亮且優雅的。她總是被一種淡淡的類似於憂傷的情緒籠罩著，就好像是天上那被稀薄的雲霧繚繞著的月亮般純粹無瑕。里奧認為這樣的人就應該被玫瑰花簇擁著，被男人寵愛著，被人捧在手心裡頭呵護著，至少她不應該出現在廚房這樣油膩又有失身份的地方。

但是此刻的莉莉絲卻在決定了羅密歐的生日之後神秘兮兮地將他們兩個帶去了廚房。雖然莉莉絲看起來並不精於廚藝甚至可以說她擺弄那些廚具是的手勢中帶著些笨拙，但是里奧卻覺得這樣的莉莉絲似乎更加真是可愛，就連她頭髮末梢上頭沾著的那些麵粉都讓她看起來如此的嬌俏動人。

是的，里奧忍不住在心裡頭更加肯定的認為，莉莉絲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魅力的女人。她配得上該隱或者是撒旦那樣的男人。

這樣想著的里奧又忍不住惆悵起來，硬朗的眉毛微微地蹙了起來。英俊高大的男人低下腦袋的樣子看起來彷彿帶著孩子似地無措，里奧的睫毛顫了顫，那一顆心裡頭有莫名的失落和隱隱的愧疚。

“你在做什麼？”羅密歐皺著眉頭看著司麗麗想過家家似得將上好的白麵粉和生雞蛋到進同一個容器，接著用一個大勺子費勁地攪拌，不過才片刻就已經弄得廚房中的三個人有些灰頭土臉。

司麗麗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精緻的臉頰上頓時多了幾道白色的手指印，只是因為她膚色過於蒼白而顯得不太明顯。只見她傻呵呵地笑了笑，伸手挑了一點麵粉弄到了羅密歐的臉上，“過生日當然要烤蛋糕啊！”她理所當然地說著，老外不興生日面那套，否則弄一碗麵可比興師動眾地烤蛋糕方便得多。

司麗麗的話讓羅密歐一時間處於呆滯的狀態之中。他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直到她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淡轉而用一種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他才開口，語氣裡頭有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期待。

他問，“蛋糕？給我？”

司麗麗點頭，“沒錯。”

說著，司麗麗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回過頭看著站在一邊充當背景的里奧，“里奧，那麼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呢？”

完全沒有預想的自己會成為司麗麗提問物件的里奧有些窘迫地張口，這才想起自己是發不出聲音的，他略帶著自嘲地笑了笑，本應該是意氣風華的眉宇間卻帶著些許的落寞。

“要不然也算是今天？”司麗麗一邊攪著手裡頭的麵粉糊，一邊歪著腦袋衝里奧問著。她顯然誤解了里奧低落地原因，但是這樣的誤解卻讓里奧的臉上略微有了些笑容。

“不行！”羅密歐大叫起來，他嘟著嘴臉上滿是孩子氣的霸道，“你說過的，今天的蛋糕是我的，是我的！”他像是宣誓所有權似得又大聲說了一遍。

這樣的固執讓司麗麗有些意外，她說，“這麼大的蛋糕你又吃不完。”

羅密歐嘟著嘴看著司麗麗，接著大叫道，“可以分給他，但是這蛋糕必須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