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等著了,我們走吧。&rdo;
姬念往正院那裡望了好一會兒,最後跪在了地上,衝著正院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離開。
一行人低調的開啟側門,上了一輛驢車,裡面候著兩個僕婦,姬念才上車,車子便慢慢開動起來,僕婦拿出兩個包裹,低聲道:&ldo;小姐們將衣裳換了吧,我們給三位梳妝打扮一下。&rdo;
沒有鏡子,姬念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只能任由這兩個僕婦在她們臉上倒騰。
僕婦低聲道:&ldo;小姐們不用說話,到了城門口只管低頭就行,要有人問到你們,你們就裝作膽小怕事的樣子就行。&rdo;
兩個僕婦似乎是經常幹這樣的事,一臉的自信,實際上出城也並不困難。
這個時候城門才開,多的是要往南逃難的人,且以中下等階級為主,大家出行幾乎都是驢車和騾車,他們這輛驢車混在其中一點也打眼。
守城計程車兵只是撩開簾子簡單的看了一眼便放過,驢車順利出城,難的卻是剩下的路。
所有人都是往難逃,他們如何透過關口到東面的梁國去?
沒等姬念想明白,這輛驢車卻是隨著人流往南而去,他們要先南下,然後透過虔州入梁,現在桂州以南,連州以東都是大梁的地盤了,南邊的控制要比楚都這邊鬆得多,要出關也容易。
姬念還不知道自己將要繞過半個楚國才能出關,她還在擔憂獨自留在楚都的祖父。
姬元也是一夜未眠,但天亮後他便打起了精神,先是替姬念回絕了所有邀請她的帖子,然後向外稱病。
姬念在楚國這幾年也不是隻瞄著楚太子一人的,她經營的人脈網也很龐大,所以每日應酬不斷,只看她願不願意參加。
姬元很少插手她的事,現下卻有些後悔太過放任她了。
姬念&ldo;稱病&ldo;後,姬元照常出去會友,也偶爾見一些上門求學的學子和拜訪的名士。
同時,跟宋濟等朝廷官員的來往也更親密了些。
姬元的智慧和威望是擺在世人面前的,所以很多人都願意聽取他的意見。
這些年他雖然從不參與楚國朝政,但卻沒少指點上門來求教的官員,所以沒人懷疑他如往常的偶爾提點中挖了坑。
楚國朝廷內外依然一副能收復失土,打退敵人的自信模樣,但身處前線的項善卻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
首先,向來準時的糧草沒有及時送達,待他派軍需官一再催促,戶部送來的糧草卻又不足數。
宋濟給的理由很強大,百姓難逃,收不到賦稅,國庫空虛,這些還是從各處擠出來的,剩下的糧草得強徵後才有。
然後是該更換修理的裝備速度也慢了許多,消耗最大的箭矢,其供給量竟然比不上往日的三分之一。
最後是他發現底下參將突然難調,他們對他這個統帥的意見突然大起來,雖不至於處處針對,卻開始怠令。
項善跟楚帝的關係不好,一直很戒備,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到他,何況這還不是風吹草動,他立即派人回京城打聽。
項家也是有人在朝中為官的,很快就給他回信,說是他新近上書讓陛下遷都的摺子惹了眾怒。
陛下雖未曾言語,但神色也很不愉,似乎心中已有芥蒂,讓項善小心些。
項善收了信,忍不住沉怒道:&ldo;京城距離梁國江陵洪州不遠,如今梁國半數兵力都圍在此,我們保住一個京都,卻要失去整個大楚,有何意思?&rdo;
&ldo;梁國皇室也曾南遷,也是因此,當年林穎才能率領梁國大半兵力與遼軍周旋,收復失土,扶梁國皇室再回梁都,為何我楚國就不能暫且捨棄都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