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陽,讓復社的成員,都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在佔領了揚州府以後,虎賁軍有部分的戰艦,一直在長江上來回的遊弋。最遠的時候,這些戰艦甚至去到湖廣洞庭湖湖口,有時候甚至深入洞庭湖裡面檢視。主要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旆加對江南的壓力。同時,也是為了防止江南的明軍,暗中組建水軍之類的。
儘管虎貴軍海軍出動的,都是最小型的蒼山船,已經足可以震懾江南的明軍了。這些蒼山船的體型不大,數量卻非常多。有人粗略的統計過,在長江上活動的蒼山船,絕對不少於五十艘。
這還不止,虎責軍陸軍的主力,目前就駐紮在揚州府,和南京只有一江之隔。只要坐上戰艦,他們立刻就可以對南京發起攻擊。因此,南京城的各級官員,包括南京兵部尚書劉宗周在內,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啊!
歷朝歷代,偏安江南的朝廷,都是依靠水軍,依靠長江天險獲勝的。北方的王朝,一般都不擅長水軍。可是現在,虎責軍水軍,已經提前的控制了長江天險,他們還有什麼可以依仗的?
每次看到那些耀武揚威來回遊弋的虎責軍戰艦,燕子樓上的諸位公子佳人,都忍不住要暗中的狠狠鄙視一下。但是,除了暗中鄙視之外,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南京駐軍的水軍,早就是一個空殼子了。想要指望他們抗拒虎責軍的進攻,根本不可能。每次提起這個事情,自然又少不了一頓的痛罵。
冒闢疆發現燕子樓的氣氛,有點沮喪,有點低落,便抖擻精神說道:“南宋如此黑暗**,都有一百五十年國運,我們大明的國運,遠勝於大宋,遷都南京以後,國運自然也遠勝於南宋,這是顯而易見的。虎責軍想要南來,絕不可能。”
方以智點頭說道:“正是。只要皇上振作,驅逐一干的奸臣,放逐一千的宦官,我朝必然可以振興。以江南之地,聚集北伐大軍,收復失去的山河,也是指日可待的。”
其他的復社成員,都紛紛附和,氣氛逐漸的熱烈起來。
偏偏人群中忽然有人不識趣的說道:“那又未必。“陳貞慧皺眉說道:“顧炎武,你在說什麼暱?”
說話的那個人,同樣是復社成員。他的名字,叫做顧炎武。聽到陳貞慧有點不高興的質問,顧炎武神色不變,淡然自若的說道:“我只說想說明一個事實罷了。”
他不理會其他人不太友好的目光,娓娓的說道:“想要偏安江南,必須有強大的水軍,以長江天險,橫亙於敵我之間。若是能掌握一兩處江北要地,那就更好了。然而,依我看,我朝想要偏安,卻是難度很大。
“我朝的水軍實力,到底是什麼樣子,在座的諸位,恐怕都很清楚。短期內,想要重建水軍,絕無可能。江北要塞,揚州已經被佔據,鳳陽府等地,恐怕也是危在旦夕。一無水軍,二無江北要塞,我朝依靠什麼偏安?”
侯方域面色不悅的說道:“顧炎武,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難道說,你也想向虎責軍示好了?”
方以智也皺眉說道:“誰說我朝沒有水軍?鄭芝龍總兵官的手裡,不就有大量的戰艦嗎?只要我朝施以恩惠,鄭芝龍率軍來附,鎮守長江天險,何懼虎賁軍之有?”
顧炎武慢慢的說道:“要是鄭芝龍肯定率軍來附,我朝自然可以偏安。只是,鄭芝龍乃是張準一樣的狼心狗肺之輩,他率軍來附,只怕我朝也難以接受。諸位,不知道是否細想過,桓溫之類的,是如何上臺的?”
侯方域不滿的說道:“黃宗羲,你又怎麼說?”
黃宗羲不假思索的說道:“國賊就是國賊,有什麼好說的?我等就是全部戰死,都要將其抵擋在長江以北,保證金陵的安全!”
其他的人,立刻大罵張準國賊。
忽然間,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