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要去散步,小心問道:“您可是有什麼不舒坦的地方?”
雲羅笑笑,微微低頭:“二郎說了,多走走,對身子好。”
嬤嬤會心一笑,原來是姑爺說的。
到了院中,見池塘邊上有人站著,放眼看去,見是慕玉瑩拿著支蠟燭在瞧。擺擺手讓下人別跟來,自己往那走去:“玉瑩,你在這做什麼?別掉水裡。”
蹲在池邊看著那在細小浮游東西的慕玉瑩緩緩回頭,見她過來,提步想走,瞧見旁邊沒人,又停住了:“水裡有個奇怪的東西。”
雲羅遲疑不前,她怕水,當年也是寒冬臘月,她初來月事,綁著月事帶很不舒服。同姐姐到池邊玩耍,步子一個不穩當,摔進面上結起薄冰的水裡,差點喪命,身子也那樣受了寒,不能有孕,自此落下陰影。
慕玉瑩唇角微揚:“還說要同我玩在一塊,卻連我喜歡的都不願看一眼。”
雲羅心頭咯噔,小步走了過去,強笑:“在哪裡,我瞧瞧。”
慕玉瑩見她小心走到旁邊,忽然閃身,用力將她推入池中。
冰水冷意瞬時穿透骨髓,也刺進心底。雲羅只覺一瞬又有當年將死的恐慌,水嗆鼻腔,四肢頓時失力。
守在廊道那邊的下人聽見噗通聲,警惕看去,只見慕玉瑩拿燈站在那,水面亂濺波紋,驚的急忙跑去,果真見夫人落水。
慕玉瑩見眾人手忙腳亂救人上來,淡漠看了一會,拿著燈轉身走了。
晚歸的慕立成聽聞雲羅落水,問了下人,下人不敢確定是否是慕玉瑩所為,只說了當時情況,他已是心中瞭然。回到房裡,見雲羅面色慘白,似噩夢連連,身子一直哆嗦。怒意已是登頂,當即往外走,沉聲說道:“將鞭子拿來。”
管家不敢幫腔,立刻去拿了來。慕立成進了女兒屋裡,只見她拿著燈盞坐在床沿,痴了般。
慕玉瑩聞聲抬頭,臉上瞬時捱了重重一巴掌,從床上滾落地上。還沒起身,已被鞭子抽打,痛的她渾身發抖。死命咬著牙,磕出血來。也不知捱了多少鞭,神志已快不清。
自小看著她長大的嬤嬤低聲求情:“二少爺消消氣,再打您的手也疼了。”
慕玉瑩縮了縮身,手裡還抓著掙扎中擰斷的蠟燭,滾燙蠟油浸滿手指,也不知疼痛:“打死我吧,反正你也從來不希望我活。”
已揚起的鞭子登時一頓。慕立成默了半晌,沉聲:“後日我送你去南山學堂,這兩天你若敢接近你母親半步,我便直接溺死你。”
慕玉瑩緩緩起身,呸出一口血水:“她不是我娘,我只有一個娘。”
慕立成不知她性子怎會這樣擰,不想和她多說,提鞭離開。
回到屋裡,雲羅被嬤嬤叫起來喝藥,剛喝完,就見丈夫回來。強打精神說道:“這麼晚才回來,肯定累了,二郎快去洗漱吧。”
慕立成坐在一旁,說道:“苦口良藥,喝了就沒事了。”
雲羅這才知道他回來過,也知道她落水的事了,可不知他知不知道是慕玉瑩推自己下水。見他不提,也閉口不言。
慕立成說道:“南山有個女學堂,後日我讓人送玉瑩過去。”
雲羅愣了愣:“那兒離京城甚遠,來回可要半個月,玉瑩還小,就這麼送她去那……”話說到這,便知他是因自己的事才要將她送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萬萬想不到,他這樣緊要自己,可對慕玉瑩,又是另一番滋味。她想說服自己她是失手,可回想她的笑意和推她的力道,又怎麼可能。
第二日慕立成去和老太太說了昨晚的事,慕老太一聽,嚇的心悸,當即答應讓他送慕玉瑩走,免得真害死縣主,得罪皇親。慕立成回到家中,管家便說小少爺出水痘子了,他忙往屋裡去。見兒子並無大礙,又讓下人去請了幾個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