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將暖爐放桌上,趴在那看他寫的字,“字真好看,我爹說我的字像蟲子。”
陸澤說道:“多練練就好。”
阿月笑道:“前提是‘多練練’。”
陸澤明白話裡的意思,笑了笑,阿月要是會下苦功夫,字就不是蟲而是龍了。
阿月外出一日,進了屋裡暖洋洋的,趴的又舒服,打了個哈欠:“我約了寧哥哥和阿玉,後日去侯爺府打雪仗,陸哥哥一起吧。”
陸澤雖然沒玩過那些,但也知道自己不喜歡玩,總覺打雪仗什麼的,到底不適合自己。去了那站著,也鬧的別人心煩吧:“改日堆雪人的時候我去就是,打雪仗還是罷了。”
說完這話,見她眼眸合起,呼吸均勻,竟睡著了。陸澤看了一會,再看看站在她後面好不尷尬的朱嬤嬤,笑了笑,示意無妨。
到底地方不對,朱嬤嬤拿了披風將阿月裹好,回府去了。這剛出大門,冷風一刮,撲在臉上,阿月就醒了。趴在嬤嬤肩上又打了哈欠,一瞬忘了自己剛才去見過陸澤,還迷糊著。快進家門時,才驚覺:“方才沒聽見陸哥哥說去不去。”
朱嬤嬤板著臉答道:“陸七少爺說不得空,改日堆雪人他再來。”
阿月滿是失望,仔細一想陸澤不愛笑也不愛動,生氣難過都不曾見過。她認真說道:“嬤嬤,陸哥哥是不是很像冰雕?”
朱嬤嬤失聲笑笑:“不許胡亂打趣別人。”
阿月想,真的很像。夏時像冷麵,冬季像冰雕。想的歡喜,還沒進家門,卻聽見裡頭有不同尋常的吵鬧聲。
朱嬤嬤將她放下,將披風繫好,也狐疑裡面發生了何事。
阿月進了大門,聽著那兩個女聲都不是來自母親,稍稍放下心。再往裡走,曾祖母正將她的柺杖敲的地面咚咚作響,左邊坐著母親和嬸嬸,右邊坐著個穿紫色披風,發已見白五十出頭的老婦人,面紅耳赤的同曾祖母大聲說話。
阿月詫異看著,她進了這家裡,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敢這麼和老祖宗說話。老祖宗也沒拿柺杖打人,這人莫不是神仙。
方巧巧見了阿月,將她拉到身邊,只是靜靜看著。
老太太委實是氣炸了:“這沒幾日就要過年了,你倒是給我整出這么蛾子來,趕緊給我滾回去,滾的遠遠的!”
那婦人嘶聲說道:“偏不回去,他不來接,我便賴著不走,看是丟他的臉還是丟我的臉。”
“你丟的是我這老太婆的臉!”老太太怒不可遏,手裡的柺杖還是沒往她身上砸。
阿月分外好奇,低聲問母親:“娘,這婆婆是誰呀?”
老婦人聽見這聲音,沒好氣的往阿月這瞧,可目光剛對上,就尖叫一聲,往老太太身旁躥:“哎喲,見鬼了,見鬼了。”
老太太又敲響柺杖:“這是阿月,鳳孃的親孫女。”
老婦人這才鎮定下來,探頭認真瞧她,安心坐回位子上:“跟嫂子長的真像,尤其是那眉眼。”
嫂子?阿月仔細順了順這關係,眼便亮了:“你是我的祖姑母嗎?”
方巧巧說道:“阿月,這是你祖姑母,快叫姑奶奶。”這稱呼於她而言真是要不得,說一回就自個暗暗樂呵。可在這古代,這稱呼就是如此。
這老婦人就是老太太遠嫁的女兒慕琴,還差三年就已是年過花甲的年紀。因自小過的無憂,又嫁了如意郎君不用做活,頭三胎都是兒子,後來又添了兩個女兒,家翁都將她當寶貝。並沒受過氣,面貌端正大方,也比同齡的老太太看著更年輕。
阿月喚了一聲“姑奶奶”,慕琴便從手腕取了個金鐲子送她,越瞧越親近。她母親雖然跟鳳孃的感情不好,但那嫂子跟她這小姑子可情同姐妹,當年她出嫁後聽聞嫂子被休,還心悶了許久,笑笑說道:“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