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火光冰雪,四處而起。枯木一棵棵倒下,轉眼卻成了支離破碎的屍首,來自不同人身上的斷手斷腳,碎裂的屍體,不甘的頭顱。有些人小心翼翼得移動著,儘量保留著體力,以防止突然得異變,卻莫名的身上一疼,或手或腳,或頭或身,詭異得斷裂開來。
啊!啊?
淒厲的慘叫一時之間此起彼伏,兩萬多的教廷高手,不過片刻,竟然僅剩下四千多人,他們劇烈的喘息著,卻沒有發現身上的真氣體力在一點點的緩緩流逝。而地上那些四處橫流的血液,慢慢得滲入了枯木之中,隱隱間,似乎有流水在其間沿著脈絡一點一點上湧。
一天,兩天,三天……七天……
餘下的教廷高手不敢再次出手,他們一步一步的撤退,一天天過去,才發覺又重新回到了原地,這個枯木林似乎廣闊的無邊無際。功力弱的,扛不住濃濃襲來的睏意,靠在枯木旁,倒在地上甜甜睡去,彷佛做著一個個美夢。
每過一天,便有更多的人倒下沉沉睡去,他們不知道這一睡去,將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到了第四十九天的時候,只餘七個還在苦苦掙扎的身影,他們是兩萬多教廷高手中,隱藏最深,功力也最深厚的,最低的都不遜色與奧斯卡,最高的已然有晉升至尊的跡象。
站在洞口的陳文,四十多天來,親眼目睹眼前的一切發生著,一刻也不曾睡去。
血腥。慘烈。恐怖。
陳文尋遍所有的詞語也不足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望了一眼,端坐洞中盤膝打坐若無其事一臉安然的大祭司,陳文惶恐著,心道:他,果真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帝王確實是與常人不同的,不知自己完完全全成了真正的南十字星的時候,是否也會如此。
“發芽了。”
大祭司驀得睜開了靜寂如水的雙眼,幽幽道。
陳文不禁心中一跳,下意識得挪開了雙眼,朝外望去,谷外的枯木林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長出了嬌嫩的綠芽。發芽,乾枯了六七百年的枯木真的發芽了!枯木逢春?!陳文只覺得一股冷意從頭寒到腳。
大祭司緩緩起身,走到了陳文的身旁,並肩而立。親眼目睹,親耳聽聞一切過程的陳文到現在居然沒有一絲崩潰的跡象,可見其心志不是一般的堅韌,南十字星,果然是天地的寵兒。大祭司目注著枯木林中猶自不肯放棄的七人,淡淡對著陳文說道:“西門,告訴我,這四十九天不休不眠中,你看到了什麼?”
聞言,陳文神經猛得繃緊,不安閃過心頭。大祭司明白陳文的心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陳文很清楚,大祭司不會無聊得問他毫無意義的事情,平緩的額頭緊縮著,略一思索,才道:“死亡,為生存在痛苦中苦苦掙扎卻又不甘無奈的死亡。”
大祭司微微點頭,又進一步問道:“除此,你還看到了什麼?”
這一次,陳文沉默了許久,卻一點頭緒也沒有。驀然,他看到了那些枯木上不斷依靠吞噬血液而新生的綠芽,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由興奮道:“新生,依靠汲取其他生靈而不斷使自身茁壯成長的新生。”
這個陳文果然有幾分不同於常人的悟性,大祭司讚許得看了陳文一眼,幽幽道:“其實,這就是輪迴,另一種意義上的輪迴。不同於春秋輪轉,不同於花開花落,不同於雲捲雲舒的輪迴。週而復始,生命漸變,存在形式不同,本質卻是一樣。就如生死變換,並不在於是否是本身的生命延續,枯木逢春,枯骨重生,亦是如此。”
此刻陳文已經明白大祭司的用意,以兩萬多教廷的生命為代價,只為換取自己的一次頓悟,大祭司果然跟暗南十字星一樣,都是變態一般的老怪物。
陳文道:“我明白了。這千里之地的怨靈遍佈死氣,常人觸之則亡。唯有懂得輪迴的生死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