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久,他卻只是左顧右盼,有時低頭思忖,有時劍眉糾結,彷佛像在研究什麼難題似的。
這擺明就是一個簡單的傷口,只要先止血,再將傷口的碎玻璃清除,然後擦藥包紮就好了,連不是醫生的她都知道呀!
醫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醫院裡請勿大聲喧譁”,而這正也是他剛才對她所做出的警告。
“呵,先生,你傷口裡有碎玻璃,據我觀察,這應該是被玻璃杯所刺傷的。”
醫生以累積多年的經驗當保證,擺出長年行醫的自信風采笑道。
聞言,方曉玲再也忍無可忍的大叫:“你到底要不要治療?血已經流了那麼多,你為何還杵在那裡不趕快幫他止血呢?”
什麼手受傷、什麼被玻璃給刺傷,這些她老早都已跟他說過了!
“你再不醫,我就要換醫生。”她威脅。
醫生蹺起二郎腿,先掃了她一眼,再睨向雷子焰手上的傷口。“放心,那點小傷死不了的。”輕浮的態度不像是要醫治的模樣。
“喂,你是神經病啊——”她朝他咆哮。
“嘖嘖嘖!是哪個不乖的小護士,竟敢放一隻獒犬進來?”醫生摀住耳朵,略皺著眉,“若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會好好的修理她。”
兩人的爭吵,並未影響到那神情憔悴的男人。
雷子焰沒理會他們,只是蹙眉望向不知名的遠方,幽眸殘留的怒氣和渾身散發出的酒氣,彷佛隨時都有可能會引爆一場可怕的災難似的。
“子焰哥,我們走!”
方曉玲瞪著醫生,作勢要離去。
而那名醫生並未出聲阻止,只是雙手環於胸前,輕率的笑了笑。
“等子焰哥的傷治好了,我一定會把這家醫院剷平的。”
“那請記得剷平一點,因為我正有意打算重建呢!”省下一筆經費,醫生的臉宛如喜從天降般喜悅。
“你先出去。”雷子焰忽然開了口。
“子焰哥!我們快走,這個人是神經病,若是給他治療,你會死的。”
“出去。”低沉的語氣中有著不可違逆的命令。
“可是……”看他因發怒而牽動傷口鮮血直流,使她不得不聽話。“好嘛!我出去就是了,但你得小心,因為那個人是瘋子。”
“不敢當、不敢當!”醫生識趣一笑,做出拱手承讓的模樣,在裝痞的同時,也不忘了交代道:“請你出去後,記得把門給帶上。”
關上門前,方曉玲不忘補瞪醫生幾眼。
“說吧!這裡只剩下我們了。”雷子焰淡漠地道。
打從一進急診室,他就察覺這男人並不簡單,似乎早已認定他會來這裡,因而靜候他的光臨。
“雷子焰,看來你挺厲害的,我以為你跟一般富家公子沒什麼不一樣。”男子挑了挑眉,俊美的眼眸閃過訝異。“而且我還以為傻愣愣的她選的男人應該不會好到哪裡去,但這回似乎是我猜錯了。”
“有什麼事快說。”那嚴厲的語氣帶著不耐煩。
“好吧!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聰明的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男子語帶玄機地道。
聞言,雷子焰卻眉頭深鎖,壓抑的怒氣再度爆發。
“提到她就這麼生氣呀?”男子故作驚訝,“唉……也好啦!反正你以後再也沒機會生她的氣了。”
“把話說清楚。”雷子焰凌厲瞪視,警告意味濃厚。
男子帥氣的甩甩頭,不疾不徐的道:“我也懶得幫她多說什麼,因為她已不是秘密組織裡的成員了,所以你想要的解釋就得自己去聽她說。”
“我不想聽任何解釋。”
“你話說得很絕喔!”男子拍了拍手讚賞,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