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歷代相傳之說,並無半點虛假,這奔雷劍入江湖,誰還能與匹故,這無儔神劍,的確是稀世武學,雖不能說是絕後,但也確實空前了,今後梅兒入江湖,若然殺孽過重……
鏡湖老人一雙電目,慢慢移到了她的面上,並不答言。
那梅兒雖然年才十三歲,卻已玉立亭亭,甚是秀麗,真是個美人胚子,一雙眼更明如秋水,只是兩條眉稍卻帶煞氣,眼角亦隱現稜芒!
鏡湖老人竟似才發覺一般,不由打了個寒顫:“她待練成了奔雷劍,明白了她的身世,今後入江湖,會有多少人喪命在她劍下!那還了得!”
梅兒見師傅盯著眼瞧她,好生奇怪,突然一撇嘴,說:“師傅,我問你啦,你說誰是我娘,怎不說啊!”
鏡湖老人忽作一聲長嘆,雖然突地發現了這梅兒的殺孽太重,但這“奔雷劍芨”何來?十二年前的諾言,言猶在耳,豈能反悔,道:“梅兒,人皆有父有母,你何能獨無,待你劍術練成,為師自會相告。”要知這梅兒從小即與鏡湖老人相依為命,是師徒,卻似父女,鏡湖老人無意中說漏嘴,她豈肯能休,便纏著老人,非要他便說不可!
方洪早已又想起了他娘,差點兒沒哭出聲來,但繼又想道:“我娘雖被赤煉人魔劫去了,但我還在娘身邊一十三年,這位妹妹聽她說來,好似從來就沒有見過她孃的面,這麼說,我比她要幸福多啦!”
忽見鏡湖老人面色一沉,叫了聲:“梅兒”,說道:“你又不聽話了麼?”想是那鏡湖老人從未對她這麼嚴厲過,梅兒雖仍呶著嘴,當真不敢再言語了。
鏡湖老人隨又變了語氣,變得溫和之極,說:“梅兒,無奈師傅我也不知詳情,你要知你的出身來歷,那就是趕快用功,早日將劍練成,自然你就明白了,來啊,再練一遍,這第六招也就差不多了,照這般進度,期以三年,這後一半,必也可學以致用了。”
方洪見梅兒的眼珠轉了兩轉,突然面露喜色說:“師傅,當真麼?三年我準能練成麼?”
那梅兒從小沒娘,便也沒她孃的印象,是以聽說再有三年,便能將劍練成,登時又高興了。方洪卻早已在小山之上,聚精會神,他是被雷聲引來,但除了聽爺爺說過“奔雷劍”三字外,別無異處,就知那雷聲,必與練劍有關。果然,梅兒說罷,立即退了五七步,和鏡湖老人相隔已有丈來遠,忽地一圈臂,寒光閃處,已抱劍而立!
鏡湖老人點頭道:“聽師傅的話,師傅就喜歡啦,好,你開始練吧!”一句未了,忽見那梅兒懷中抱的劍,徐徐前伸,倏地左手劍訣一領,右手劍平削而出!立見一片寒光繞體,跟著似春雷乍動,雖不似先前所聞那般,令人心神震裂,但在四壁崖中,早已迴環激盪,聲音甚是驚人。方洪大驚,果然雷聲是自劍招發出,劍動,雷聲亦動,起劍已是如此,若舞到疾處,那還了得!
剎那間,初見的一片寒光,頓時成了一片耀眼的光幕,早將那梅兒包沒,人劍兩失,那雷聲卻越來越大,那聲威更是駭人,方洪只覺連腳下的小山,也被震動似的!
方洪驚得目瞪口呆,同時忙不迭鎮定心神,還虧他掩住了兩耳,一時還能受得了。約有半盞茶的工夫,忽見光幕倏隱,那梅兒仍然抱劍立在當場,跟著雷聲也漸漸減弱下來!
方洪早已一身冷汗,他哪曾見過劍起便風雷併發的這等神劍,而且聽還沒聽說過呢?卻見那梅兒像沒事人兒一般,說:“師傅,我這第六招可以了麼?明天你該傳我第七式啦!”
鏡湖老人面上亦有嘉許之色道:“梅兒,這也罷了,你進境神速,真難為你了。”
說著,忽然回過頭來,向小山之上一招手,陡然一聲,呵呵,說:“洪兒,還不下來,也難為你啦,不料你小小年紀,竟也有了根底。”方洪本是隱住身形,那知並未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