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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路陡斜,只留一條削壁,南星元一揮手,退了提燈從者,一伏身便攀上峭壁,回顧方洪,只見他輕飄飄地,腳下三爻六變,不停轉動,已是緊跟在後,卻似毫不吃力,南星元讚歎說道:“紫府迷蹤,萬功之宗,小娃兒,誰傳給這身輕功,赤城山主可沒有這門技業!”方洪口未作答,身攀上峭壁,到得峭壁便是坦途,但見一片平坡之中,卻是荊棘滿途,只有一條窄窄小徑,直通前面山腳。方洪心頭一亮,南星元不走小徑,卻從峭壁,大抵是考驗自己,也不作聲,小徑迂迴曲折,又越過幾重崗巒,這裡又是另一境界,荊棘已是蕩然無存,惟見蒼松古柏,每棵高可參天,都是千年以上,形似蒼龍攖海,丹鳳朝陽,滿樹盤著枝藤,藤梢枝枝下垂,隨風飄拂,卻是到了島之絕頂。

這嶺上風光自與別處不同,一夥五眾,到得這裡頓覺心曠神怡,嶺上萬松夾道,丘壑叢集,遠跳浩海,一望無際,漁帆點點,翩如白羽。

五人再走一陣,方洪眼前一亮,陡見面前一座宮殿形式的大建築物,粉牆百仞,密佈蒺藜,中間一座門樓,金壁輝煌,氣象萬千,門樓下面,開著兩扇大鐵門,門外百數十個武士打扮的漢子,手提明燈,耀得如同白日,躬身迎接島主。南星元在前,方洪秋娘隨後,昂步踏入,直穿進去,走過一條長長甬道,乍見一座花園,園裡假山玲瓏,迴廊曲折,樓臺水榭,風光壯麗之極,方洪驚疑不迭,似此方外孤島,南星元竟調點得恁地偉大,卻待怎地?緩步行來,不知不覺已到一處所在,這裡是個廣亭,亭中已經坐著許多人,面對盛開華筵,只等主人到來,便要開懷暢飲。

方洪不來猶可,一來卻是驚惶萬狀,要知方洪迭經大難,未嘗變過半點顏色,此際不由不驚,但見座上賓客如雲,個個都是武林中頂尖兒人物。那個風流自命的玉簫郎君,臉色蒼白,也據一席,只是目光呆滯,不像過去所見那般俊朗神氣,再一環顧,卻見在天姥山中所見那怪婦,桑龍姑和她的四個兒女,自己的師傅,癱了雙足的劍魔,眇一日粗豪無比的奶奶,師妹秦九凝等,各各俱在座中,還有男男女女,好幾個不認識的客人,這幾位客人,都是白髮蒼髯,年逾知命,或近佔稀,惟精神矍爍,比起血氣方剛之壯年後輩,猶為健碩,況兼諸人眼神內蘊,炯炯銳光,一望而知,全是內功深湛,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方洪心中估稱,座中只少自己爺爺鏡湖老人和自小嬉遊青梅竹馬的寒梅妹妹,自己的苦命媽媽苗金鳳,桑龍姑最幼女兒,天仙般人物的南芝,還有那葛衣人和他的醜女,那萬惡的赤煉人魔,也不見在場,其餘相識的,都差不多在坐。

南星元笑吟吟地領著方洪等人步入涼臺,方洪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可也怪了,座中諸人一瞥南星元等人入內,各各表情冷淡,彷彿視若無睹,各依座位,端然不動,全出賓主應對常規,連那性情暴躁,火慄般的怪婦人,此時也默默蜷做一團,踞在椅上,方洪偷偷環窺各人眼色,心中又是一驚,怪婦雖無異動,卻是雙瞳噴火;師傅奶奶,師妹秦九凝,冰冷如昔,只是神態之間,帶點緊張;桑龍姑和四個兒女除了長子南雍外,都作睚眥欲裂之狀,暗惴此情此景,一場江湖浩劫,怕是指顧間事,惟有一事,最令方洪費解的,這夥人物,不是性情乖僻,嗜殺狠鬥,便是大惡大凶,歹毒非常,怎地卻有如此耐性,佇候主人,主人到來,又待如何,轉瞬間又想起那目光呆滯,黯然無光,被廢掉武功的玉簫郎君這惡賊來,這惡賊又被何人所廢,廢他的人顯然並不在場,這又是何原委?

原來方洪在沙灘遭玉簫郎君突施暗算,冷不提防給他點倒之後,玉簫郎君朗朗長笑,得意之極,正擬把方洪移到一處絕頂荒嶺,以便慢慢折磨他,用分筋錯骨之烈酷刑手法,以圖遂其偷竊奔雷劍秘卑鄙目的,詎料歹圖未遂,忽有異動,要知玉簫郎君人雖不正派,但武功極有火候,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