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待太醫來了再說。”
俞筱晚謝了座,又輕聲道:“王爺,這味藥是靠散發氣味起效的,最好不要離庶妃太近。”
攝政王劍眉一擰,手掌收緊,身後的太監總管申公公十分有眼色,立即使人去取了一隻有蓋的小盅,攝政王將藥丸放在盅裡,申公公將蓋兒蓋好,放在寬榻對面的靠牆長條几上,離得遠,又在王爺的視線範圍之內。
屋內眾人都沒說話,一等護衛們已經開始在院中審問水風景的奴亻},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來,讓稍間內留下服侍的幾名丫頭隱隱有些顫抖。
沒等多久,太醫院的醫正孟達海,帶著三位經驗豐富的太醫趕到攝政王府。聽王爺簡要地說明原委之後,孟達海便立即帶人驗了藥,四人交換了意見之後,孟醫正臉色沉得有如子夜的深海,向攝政王揖了一禮,回話道:“啟稟王爺,這的確是催產藥,而且是留子去母的霸道藥。”
孟醫正隨後又仔細介紹了此藥的效用,“是塞劑,靠氣味散發起效,可致宮胎劇烈收縮,胎兒早產或快產,然,產後必定大出血,母體難以存活。
攝政王沉聲靜氣,慢慢地問道:“若是不到產期便使用,會如何?”
孟醫正遲疑了一下,才答道:“不到產期,孩子生下來自然是不可能存活的。”
攝政王不緊不慢地又問,“若是放在器物之中,並未塞入體內,又會如何?”
似乎沒有人這樣用地,孟醫正性子謹慎,先與三位太醫商議了一下,才回話道:“論說,此藥藥性霸道,還是會產生一些催產之兆,比如胎兒浮動、脈象不穩,若是長久聞得此藥的氣味,必定會早產,至於產婦是否會大出血,當看藥效的積累程度。若是積累得多,就有可能大出血而亡,若是量少,則還有救。”
攝政王眸光微閃,最後問道:“多久會起效?”
孟醫正沉吟了一下,方道:“依微臣推測,放在鼻下聞之,七日可起效,若是放得遠些,可能月餘才會起效。”
催產藥在這世上也是時常要用到的,比如過了產期還未發作的孕婦,或是初產的孕婦,宮口開得不暢,若是不用藥,怕會悶壞了小孩子。可是這種留子去母的霸道藥,卻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是些秘醫和拿錢辦事的穩婆才會使用的藥物。一般是那些沒有嫡子,只能借腹生子的主母,卻又不想留下妾室日後分薄了兒子的孝心,才會私下使用,這其實等於是變相的謀殺,但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鬼門關前轉三圈,在產床上大出血死了,也不可能查出什麼原因來。
待攝政王一問完,孟達海便一撩衣襬,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聲音沉痛,“微臣請求王爺,再次搜尋別苑,務必……務必……”說到後來,竟是哽咽著泣不成聲。
俞筱晚微微訝詫地看著這一幕,君逸之立即湊過頭來答疑解惑,“孟醫正就是故去的孟孺人的父親。”
俞筱晚恍然大悟,想是因為這幾枚藥丸,讓孟醫正想起了女兒在產床上難產而亡,恐怕也認為女兒死得冤屈。她悄然扭頭看向張君瑤,見其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由得在心中暗歎,已經一個月了,這種藥隨著藥效的散發,會越來越小,直到消散成空,而且方才這幾丸藥都是在花瓶中找到的,花瓶要插花,裡面多少會裝盛些清水,這樣藥效散發得更快,藥丸也就消失得更快。以她的估計,這幾丸藥若是沒有被發現,最多七天,就會消失失蹤。也難怪張君瑤會這般鎮定,況且,她雖然認為張君瑤的嫌疑很大,但是也能排除其他人的可能,畢竟還有一位出身高貴的孺人,至今未能懷孕呢。
面對孟醫正的請求,攝政王沉吟著未說話,兩位妃子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屋內的氣氛沉默得有些壓抑。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唱駕聲,“王妃駕到。”
不多時,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