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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利落

……”話說到一半,賀虎臣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回不去了,只好嘆口氣搖頭道:“算了,此一時彼一時。”

楊麒見他們父子倆解了劍,也氣哄哄的把劍解了。

其實他沒啥心理負擔,在他的心裡,這場仗打輸完全是因為別人不行,他的固原軍要啥沒啥,戰術制定他就沒攙和,別人怎麼計劃他就怎麼打,反正在戰鬥過程中,他盡力了。

這仗輸就輸在別人都高估各鎮能力,他可沒有高估固原軍的戰鬥力,連戰術規劃都不敢多嘴,把自己放在腳指頭的地位上。

最大的紕漏,就在於諸鎮總兵壓根沒想到,他們連扛住戰線、挺到劉承宗的軍隊被天花感染的能力都沒有。

當然他們根本不知道,就算拖到時間,劉承宗的軍隊也根本不會感染天花。

但對兵敗心安理得,並不意味著逆來順受,對於倆蒙古兵叫他解劍這事,他非常不高興。

心說自己好歹是個總兵官,來都來了,劉承宗也沒有絲毫禮賢下士的架勢,居然還派北虜韃子在這噁心他倆,太沒氣度。

其實劉承宗沒派謝二虎在這。

只是二虎覺得大帥對降兵降將歷來太過仁慈,居然還讓他們站著,他就是想找個藉口,給倆人綁上繩兒。

但因為賀虎臣過於聽話,讓一心惹事兒的謝二虎悻悻而歸。

進入軍陣,賀虎臣還記得上次,同叛軍兵頭劉承宗見面的場景;也記得聽說劉承宗要進入青海時,心中對其不自量力的奚落。

卻沒想到短短几年過去,劉承宗真的從青海殺出來了。

遠遠地,賀虎臣看見土山上元帥府的帥帳,那帥帳非常眼熟,只是舊了一些,許多地方都磨掉了顏色。

帳外擺著帥案,頂盔摜甲的劉承宗就坐在帥案之後,案前左右侍立十餘名將領,周圍有兩列護兵,更遠處還有舉旗的塘兵與金鼓鉦角。

賀虎臣一路都把心態放得很好,但只是遠遠地朝土山看上一眼,腦瓜子就直嗡嗡,差點腦溢血過去了。

帥帳,是他的帥帳;帥案,是他的帥案;金鼓鉦角,是他的行營鼓樂;甚至連帳外等待命令的塘兵,都是從前寧夏鎮的塘兵。

除了旗子變了,這些東西劉獅子是一點兒都沒浪費,把從前寧夏鎮總兵官的儀制全留用了。

土山之上,劉承宗正與楊耀、王文秀在桌案上匯總兩場勝仗的繳獲戰利、收穫俘虜,兵甲器械收穫頗豐,單是五百斤以上的火炮,就有佛朗機炮二十門、另有六門打八斤彈的天字將軍炮,還有廢炮兩門,火藥炮彈都很充足。

倒是兵糧收穫少得可憐,王承恩和賀虎臣、楊麒、尤世祿,加到一起僅有兵糧兩千七百餘石。

甚至還沒早前反叛的河湟土司家的存糧多,光是起兵反叛的冶土司,就收繳了三千餘石存糧、千餘頭牲畜。

等各家土司參與反叛的支系土官查封糧倉全部統計出來,劉承宗估計能弄到三萬餘石糧食、上萬頭牲畜。

但相對應的是這場戰爭又給他弄來一萬五千多張嘴,人口增加是好事,但是讓劉獅子痛苦並快樂的是,這些人都是好戰士。

他在心裡算了筆賬,眼下的西寧府,不算承運臨時徵召的雜兵、河湟各地的土兵,他麾下吃糧的職業軍人已達到三萬五千有餘。

這個數字意味著整個河湟已經窮兵黷武到極端程度,十九個人裡就有一個職業士兵。

而這十九個人裡有老人、有小孩、有婦人、有殘疾、有傻子,在適合當兵的成丁裡,相當於六丁抽一。

河湟谷地的百萬餘畝田地,要按照十稅三的比例,才能在秋收之後養活這些脫產士兵。

若再進一步收編降軍,這個比例還會進一步增大到四丁抽一,需要十稅六甚至十稅七才能養活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