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搶富家官府,他們富,夠我們活的很好;還有既搶百姓又搶富家官府,兩頭得罪。”
曹耀搖頭,他覺得劉承宗想簡單了。
每個人都有心裡的道德觀,隨後攤手道:“官倉糧鋪、驛站豪家,都有數,一個縣就那十幾個、幾十個,不給自己留後路,搶光了該如何?”
劉承宗能感覺到,曹耀是好意,擔心到時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威望受損,軍心散了。
而且確實說的有道理,富家官倉早晚也會被搶光。
“我明白曹兄的意思,但我還是決定先定軍法,別的可以改,唯獨這條不能改,這不單要求軍士,更是要求我。”
劉承宗笑了,再度看向室內每個人,道:“我知道,當兵的有吃的都很好,沒吃的就去打家劫舍,是人之常情……你們也知道我,領兵打仗還真不敢說多在行,但大事上聽我的,沒叫弟兄們吃過虧。”
曹耀無可奈何,見沒勸住也不堅持,點點頭道:“你要這麼說,那我沒啥可說了,聽你的。”
“岳家軍是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但他們不是因為有這規矩不拆屋、有這規矩不擄掠,那是嶽爺爺想盡辦法不讓岳家軍凍死餓死,這也是我這營將要乾的事……真把弟兄們逼到那份兒上,不搶今天就得餓死,別說我劉承宗和軍法攔不住。”
他笑道:“就算玉皇大帝也攔不住啊。”
眾人鬨堂大笑,倒是魏遷兒特別認真:“將軍要是盡力了,咱餓兩天估計也行。”
“淨說那沒用的,餓兩天算啥事!”
曹耀用胳膊肘碰了碰劉承宗:“弟兄們都等著呢,戰利咋分配?”
他這一起頭,軍官們都起鬨道:“是啊將軍,戰利咋分嘛!”
“就知道你們想聽這個,不過我得先說整編的事,如今都在一口鍋裡吃飯,我就把話明著說,部隊必須打散。”
劉承宗頓了頓,看眾人表情,除了幾個邊軍出身的軍官,其他的反映倒是還好,便接著說道:“不然邊軍弟兄們融不進來,影響戰鬥力,你們放心,隊長以上不動,你們還是軍官。”
高顯問道:“兵怎麼分?”
“各取所長,包括傷兵在內,能騎射、做過塘騎的優先進魏隊長的馬隊;炮兵優先進曹哨長的炮哨,餘下步兵混編進左右兩哨,等傷兵傷愈,全營視兵種比武較技,發下九等兵勳。”
“兵勳,比較武藝賞罰?這,行不通麼?”
屋裡的人基本上都當過兵,儘管劉承宗說出的詞是用士兵和武勳拼湊而來,但對他們來說很容易理解。
因為幾乎每支部隊的將領,都嘗試過用兵部刊印戚繼光的兵法來約束,每月比較武藝,定上中下九等賞格。
但是無一例外,就算說明書放臉上,也沒人能操作成功。
飯都吃不飽,拿啥賞,又憑啥罰?
連帶著到現在,人們已經不認為這是一種有效的比較武藝、賞罰軍卒的方式了。
“咱也用九等,但不按戚將軍那個來,把它像將校武勳一樣,包括傷兵每人都是八等,制定適用於步、騎、炮三兵科的比較科目與標準,超過標準升一等、未達標準降一等,戰陣立功升一等、受罰降一等,當作獎懲制度。”
馮瓤說:“可咱沒軍餉,獎啥懲啥?”
“這就是我想說的戰利品標準了,咱們有營部、有軍官、有士兵,劫掠作戰所獲戰利全部上繳,錢糧七成留營部,餘下三成錢糧及各種戰利,由營部下發給軍官一成、士兵兩成。”
劉承宗抬手解釋道:“將來滿編,營部錢糧由營將與七名哨長共同擬票支配,用於採買物資、軍士吃用,至少半數票透過才能取用,大夥兒覺得怎麼樣?”
隊長全部不吱聲,他們很清楚,這事他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