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姓。”
週日強也認識到這個問題。
來之前他和大多數人想的一樣,認為招安是沙汰老弱,最後能留下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堪戰部隊就不錯。
卻沒想到即使以劉承宗如今的隊伍規模,單以堪戰之兵來論,就超過五千。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朝廷不可能給劉將軍授予總兵官一職。”
“所以我才說,我給你個解決辦法,青海宣慰使,一個不存在的的宣慰使司,只要朝廷給我個名號,其實給名號是為你們好,只要敞開門讓我往西走就行了,我也不想在這打來打去,死的都是我們的人。”
劉承宗看著週日強道:“你是北直隸人,東虜已經建國,而中原因朝廷壓制內無藩鎮外差餓兵,大明崩塌誰會奪取天下?”
“不可能。”
週日強自信滿滿:“山海一線固若金湯,東虜何能以小博大?”
“黃臺吉也這麼覺得,可真固若金湯,西軍何來勤王,己巳之變我看了許多戰報,國家孱弱可欺,我能看出來,難道黃臺吉看不見?”
“山海固若金湯,萬全呢,宣大呢?朝廷是隻有山海固若金湯,我在陝北都接收了塞上混戰內附的蒙古人,東虜馬上就變成北虜了!九邊哪裡有什麼軍費,除遼鎮外處處都是窟窿。”
週日強面露疑惑,細細思索,還是覺得大明崩塌之後讓東虜得了天下太過滑稽。
他坐得端端正正,咂咂嘴,非常真誠地看向劉承宗:“劉將軍,你說大明將亡,本官雖不愛聽,但有時目睹之事確實一言難盡。”
“但你說天下傾覆之後的事,若是言之鑿鑿對我說,你能奪取天下,我也不過覺得你太過猖狂。”
“可你說東虜會得了天下,本官以為你不妨叫活呂布,畢竟如此智慧,怕是與奪取天下相去甚遠。”
劉獅子當時就瞪了眼,這孫子,跟你好好說話怎麼還罵人呢?
不過轉而他就笑了,道:“你若能如此給楊鶴覆命,那我心裡就舒服了,劉某不過一介武夫,那你更應該幫我促成西行之事了。”
“這是為何?”
“對你有好處啊,我材力不過中人,可叫你等玩弄鼓掌,若叫我活躍陝甘之間,不免外禍三邊內毀四王,傷害可比損失兩萬人口大得多,單是被我擊敗的官軍已不下萬眾。”
週日強眯起眼睛,這句話威脅很強,外禍三邊沒什麼關係,內毀四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掉腦袋。
至少楊鶴的官位肯定保不住。
他第一次身體前傾,胳膊撐著炕桌道:“劉將軍,內毀四王,可就絕了招安之路,你要慎重考慮啊!”
“嘿嘿。”
劉承宗抿著嘴輕聲哼笑,看他擔心的樣子滿意極了,隨後收斂笑容道:“我的人不會再保朱家皇帝,所以像熊文燦招安鄭芝龍那樣的事就不要指望了,但我可以讓他們不為禍陝甘。”
“如果朝廷能擋住東虜,旱災再有一兩年結束,劉某在青海當個土司想必也很恭順,大不了不與朝中往來罷了,又有什麼可怕?”
週日強琢磨的也是這個道理。
這段時間他把劉承宗分析得很清楚,劉勢雖強,但不過是佔了旱災的便宜。
官軍不能掠奪四方吃不飽才打不過他,若官軍能吃飽了,他也就不是問題了。
而獅子營如今的威脅是看得見摸得著,聽他說話意思有意攻陷藩國,這罪責誰也擔當不起。
若把他扔進青海,過兩年旱災結束,兵糧補給上來,到時就算想要作亂,甘肅臨洮兩路夾擊,也未必抵擋得住。
想到這,週日強笑著拱拱手道:“這些事也不是本官能決定的,我這就去告訴親隨,讓他們去轉告楊總督,還望劉將軍稍安勿躁,在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