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賊人趁亂進城,其他人先救火再說!”
隨後,就在他往北街走的路上,城中鄉紳也各個帶子弟匯聚,聽了他的辦法紛紛叫好,一支數百人的拆房隊伍很快上路。
這幾乎是男女老少齊上陣了。
在北街爭分奪秒,與烈火賽跑,一面派人在大火還未蔓延到的地帶拆茅草頂,噴水阻止火勢蔓延,一面在北街上拆出一條隔離火焰的地帶。
天色漸暗,大火在北高南低的合水縣城燒得沖天。
城上民壯衙役層層退下幫忙,兩個黑衣矯健身影卻攀上馬道,自北牆向城東綏定門進發。
城外,一支支騾隊已集結完畢,淌過淺淺河水,像一塊在大地逐步行進的黑雲。
留守民壯一面擔心城中火勢燒了自家,又恍惚覺得城外山林黑壓壓的看著有點不對,正扶著城垛眯眼向東望去,突然聽見身後腳步,沒來及回頭就咚地一聲被敲翻在地。
白柳溪收了燒火棍,朝城下看去,那片黑雲正在移動,她轉頭道:“雲娘要快些了,他們進軍了。”
合水縣城的城頭沒有樓櫓重閣,只有東西二門上三間屋子,控制城門吊橋。
雲交月點頭應了一聲,看向屋子,撒了短矛,自倒下民壯手上抽出短刀,邁開長腿低頭走向屋子。
片刻之後,吊橋墜下。
王文秀部率先入城,騎騾子自城內馬道率先登上城牆,旋即沿南北兩側在城上馳突,直奔向東門。
楊耀則與魏遷兒率部自城外官道向西,越過城池,向西直奔馬蓮河而去,以防慶陽府方向派來援軍。
火還在燒,不過火勢已因縣中隔離措施而停止蔓延。
蔣知縣滿面煙熏火燎的痕跡,疲憊地坐在石條宅基上,好不容易才歇了口氣。
抬頭天已經黑了,算時間可以散衙,便開口讓僕役回衙門,讓夫人給做點湯,家裡的南澳紫菜應該還有剩餘,最好能有個雞蛋,再點一點香油。
僕役前腳跑走,狼狽不堪的袁三悶一躥一躥的跑過來:“大人不好了,城防叫官軍佔了!”
蔣應昌歪著頭把腦袋微微前伸,皺著眉頭表情極為詫異:“啊?”
“邊軍啊!守邊牆的那幫屌人,好幾百個把咱城防佔了,馬兵在城牆上亂跑!”
袁三悶也看出來蔣知縣這會腦子接受不了這資訊量,乾脆不搭理他,抬手拽過個衙役問道:“袁老爺呢?”
“剛才還在呢,好像沒事又回城西了。”
“這老入娘賊瞎他媽跑。”
聽見官軍進城,蔣知縣還反應不過來,但其他在北街的大戶已經炸了。
邊軍進城可比城裡進賊恐怖多了。
袁三悶是在城下一看就有邊軍登城奔走,他就跑了。
直覺上他認為這是今天攆走那旗軍叫來的幫手,要麼就是那封讓送給知縣的信件,上面提醒了邊軍造反。
那封信上到底寫的啥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秀才跑去押送婆姨直接沒回來,肯定是那呆屌偷偷摸摸趕在他前頭偷吃了。
袁三悶打定主意再見著秀才要把那王八弄死。
只是局面變成這樣,他說什麼也不會把信給知縣了。
恰恰相反,他打算逃跑,逃跑前要再搶一筆錢,乾脆帶著幫閒,跟往家跑的大戶們衝進院子就逼問錢財:“你個雜毛老狗,官軍進城你的金銀便宜了誰不是便宜,把金銀都藏哪兒了?”
一時間往家跑的往家跑,想往外跑的往外跑,轟然之間剛才還人聲鼎沸的北街就沒啥人了。
滿面炭印的蔣知縣跟身邊幾個衙役大眼瞪小眼,衙役問:“大人,我們咋辦啊?”
蔣應昌哪知道怎麼辦啊,他也沒經歷過官軍偷偷摸摸登城的情況,何況哪兒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