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皺紋也舒展了些。

“和尚，我問你一句，天下可有剋制噬魂的神兵？”李雲突然問道。

智弘大師嘆著氣搖頭道：“也許有吧。也許沒有……或許神兵天晶可以。可惜那神兵天晶已經跟大神女媧一起消失。誰也不知道它在什麼地方。或許這件事情還得靠我們自己……當然。直到現在。這些事情都是我地猜測跟推斷。事情不一定就會發展成這樣……”

智弘大師微微地咪起了眼。這一刻他完全不像是一個得道高僧。只是一個乾瘦地老頭。看得出。他地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和尚。我還有一個問題…”李雲看著老和尚。沉聲詢問：“西方地神魔是否會輪迴轉世在我們東方…我地意思是。西方地惡魔血脈會在我們東方這裡覺醒嗎？”

“理論上講。不會——！”智弘大師說道：“東西方有著各自地輪迴方式……不過眼下我也說不準。如今這事。真地是不好說啊……”

“大師。將來會死很多人嗎？”不知不覺間。李雲對智弘大師也用上了敬語。

智弘大師微微帶著一絲漠然看著李雲。說道：“死人是必然地事情。這個城市中。這個世界中。每天不都在死人嗎？夏季地洪水。冬天地雪災。還有車禍。兇殺。地質災害……哪一樣不死人……”

李雲微微低著頭，安靜地聽著。

“死人的事情總歸都是不可避免的…”智弘大師說到這裡，忽然嘿嘿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道：“也許這番話不該從和尚嘴裡說出來，不過這的確是個很實際的問題。”

李雲唇角露出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容。心道老和尚的確灑脫，不裝逼。單憑這一點，老和尚其實也值得交往。

“大師，我還有問題……”李雲突然問道：“擁有噬魂的羅剎跟當年的我，哪個更厲害一些……”

“你還是想打聽你的從前？”和尚笑著說道：“一問三不知，是我的原則……”

李雲聽到這裡，便笑了：“看來你還真的認可我的建議，打算更改法號啊？”

智弘大師滿是皺紋的臉微微嗔怒，喝道：“胡鬧，老衲這法號是當年師尊在圓寂之前幫我取的，即是真名，也是法號。豈能隨便更改。”

李雲摸著鼻子，看著老和尚的茶杯，說道：“有你這樣的和尚嗎？光顧著自己喝水，就不顧客人了……”

“誰是客人？你是客人？”智弘大師極輕蔑的一瞥後道：“你是妖，這裡是佛門聖地，可是我看你這妖來回這裡，比你家還方便。就這還算客人……想要喝水自己招呼自己。”

智弘大師此刻已經坐回了原處，他把有些枯瘦的手掌放在自己膝蓋上，輕輕撫摩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小子，我給你一個建議——！”老和尚說道：“以你現在的情況，如果真的不幸遇到了手持噬魂的羅剎，你還是退避三舍的好。不是說你不是他的對手，關鍵的是，你一旦被他纏上，就會沾染業力，壞了自己的功德……我拜託你的事情，只是留意一下就行。至於該怎麼去做，自然會有別人出頭。”

“別人？”李雲有些訝異：“你說羅剎手持噬魂，可以打上天庭。就連玉帝都不得不犧牲女兒的色相來保全天庭。如今仙族敗落，不比從前，他們真有人能收拾得了羅剎嗎？你的話讓人覺得前後矛盾……”

智弘大師咪著眼睛，那兩條眼縫裡透出一絲精光，道：“不矛盾，仙族敗落，羅剎也會敗落……西方的神魔，如今的處境並不比東方的仙妖好。一樣，一樣的…”

“就算是海瓊仙子他們那樣的強者，也不是說就擁有當年巔峰時期的力量。”老和尚又追加了一句。

李雲愣了半晌，笑道：“聽你這麼說，我倒是不覺得這事有多大麻煩。不就是一些落了難的神魔仙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