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中國做醫生是體力活,算是藍領吧,雖然我們穿的白衣。”程雨非自嘲地一聳肩:“不是告訴你今天我值班。怎麼過來了?”
“今天我難得有空,過來陪你值班。”
“不行。值班的時候我可能會很忙……等我空了我就去陪你好不好?以後時間長著呢。”
“錯了雨非。別相信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類的鬼話。愛情可不是刻骨銘心的相思,而是時時刻刻的相處。這世界就數變化最快,什麼都跑不過時間。我們都很忙,能夠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分離的時間久了,感情就會生疏。這次算我糾纏你,以後我忙的時候你也得過來纏著我……否則感情會淡掉的。”蘇一鳴眼瞅著四處無人,偷偷親了她一下。到底是愛過好幾場的人,就算不會吸取教訓,總結教訓他還是在行的,這倒是他的肺腑之言。
那個瞬間程雨非想起了從前一些往事,醫生總是很忙,尤其是有了些能耐的醫生。她總是憐惜穆淳的辛苦勞累,儘量不去打擾他,不用自己一些瑣碎的小事情去煩他。穆淳一直覺得她獨立堅強,甚至溫和地抱怨過她的冷靜。那時的她卻是遲鈍的,看不到他心裡沒說出的話。現在想想,跟穆淳分手原來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自己沒向他展示冷靜背後的深愛體貼,是自己一直在打著愛的名義把穆淳往別人懷裡推。
她搖頭甩掉過往,握住了蘇一鳴的手:“對了一鳴,東西是你送的?以後別這麼張揚。花都送到醫院裡來了,還有個很貴的錢包,太惹眼了。讓大家都知道我傍了大款……”
蘇一鳴目光閃動:“傍大款好啊,說明你有魅力。有錢的男人一個個都鬼精鬼精的,那可不是光靠個人形象出眾能夠搞定的。對了……東西喜歡麼?”
程雨非歡喜地微笑,伸手拖了他去休息室。一大捧含苞的黃玫瑰已經被細心的插在了喝水的瓶子裡,很是刺眼。程雨非又翻出那隻LV錢包遞給他:“真的很漂亮。謝謝。”
蘇一鳴拿過那隻錢包,不以為然地挑眉:“LV?LV代表什麼?low value?價格低廉?”
“……”程雨非對著他笑,只是覺得他好玩搞笑。
蘇一鳴翻查了一下錢包,笑得更加古怪:“我前陣子在網上看到一首詩,寫的非常深刻:大海啊,你都是水,駿馬啊,你四條腿,美女啊,你真是美,鼻子下面竟然長著嘴……”
程雨非覺得蘇一鳴在逗她,忍不住笑,又覺得他有些思維奔逸,好好的忽然又扯到現代詩上,只是不知道這首深刻的詩歌是不是首創某個新流派?超現實主義?
時間在蘇一鳴的插科打諢中過得飛快,程雨非看了一下表,已經十點多了,她暗示蘇一鳴要回去了。蘇一鳴戀戀不捨地瞧著值班室裡好幾張床:“這裡這麼多床呢。我今天能不能住在這裡不回去?”
程雨非大驚失色:“不行!晚上病人有事情會敲門,萬一他們聽到有人聲……會說閒話。”
“那我就裝嬰兒哭,哇哇哇……別人問起來你就說是個小奶娃。”
“……”
“你是不是害怕別人想程醫生還沒有結婚就已經有了個奶娃,影響你的聲譽。”
“那倒不會,你哭得這麼難聽,人家肯定以為你是貓頭鷹的奶娃。”
“……”
蘇一鳴軟磨硬泡終於敵不過程醫生鐵石心腸,只好意猶未盡地告辭,儘管臨走時他很無恥地以此為要挾,強行吃了程醫生的豆腐。
蘇一鳴走後程雨非甜蜜地發了會呆,又仔細巡了次房,回值班室時才發現那個漂亮的LV錢包不見了。她雞飛狗跳的四處找了一番,遲疑著打了個電話給蘇一鳴:“一鳴。你有沒有看到那個錢包?”
“錢包丟了?裡面有什麼?錢?證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