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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他們引到了這個死亡之地。它越來越快地繁衍著,它急需發展自己的勢力,使格倫斷絕了和同伴的交往。

第三件表明時序變化的事,是在一次暴風雪中,雅特摩爾生下了一男嬰。

這增加了她活下去的信心。她叫他勞倫,心裡很滿足。

在這偏僻的山邊,雅特摩爾抱著她的孩子。儘管他已睡著了,她仍在給他唱催眠曲。

斜坡的上端沐浴在陽光之中,而下端則沉溺於黑暗裡,整個下層地段一片漆黑,偶爾被紅紅的烽火照亮,山巒像是石頭生物,探出身子,觸到亮光。

即使是在黑暗的地方,也絕不是一片漆黑。就像死不是絕對的一樣。生命的化合物會再生成以創造更多的生命,所以人們往往認為黑暗只是不夠明亮,是被迫逃避亮光和人多的地帶。

在流竄的生物中就有種皺皮飛禽。有一對皺皮飛禽從雅特摩爾的頭頂掠過,盡情地飛翔著。一會兒收緊翅膀俯衝下來,一會兒張開翅膀悠閒地飛向溫暖的氣流之上。勞倫醒了,雅特摩爾把這飛行物指給他看。

“它飛走了,勞倫。咦,它飛到山谷裡去了。看,他們在那兒——又回到高空中去了,飛得真高啊。”

小傢伙皺著鼻子和她一道嬉戲著。這對皺皮鳥一會沉下來,一會兒飛上去。在陽光下穿梭,然後又鑽進陰影裡。不一會兒又飛上天,好像從海里飛來,偶爾又飛上雲層。雲層現出一片古銅色,就像大山本身的景色,反射到下面模糊的大地上。下面荒蕪的鄉村染上一層斑斕的色彩,有金黃的、淡黃的。

在金色的黃昏裡,皺皮鳥來回飛翔著,尋覓著那飄浮在太陽光線下的孢子為食。小勞倫格格地笑著,伸展著他的一雙小手。雅特摩爾也高興地笑著,為她兒子的每一個動作而感到歡心。

一隻皺皮鳥這時直直地落了下來,雅特摩爾吃驚地注視著,發現它失去控制了。它盤旋而下,它的同伴在後面拼命地眨著雙眼。

一會兒雅特摩爾就明白了它一直向下衝,砰的一聲重重地撞在山坡上。

雅特摩爾站起來,她看見這隻皺皮鳥一動不動地癱在地上,一隻喪偶的同伴在上面拍打著翅膀。

她並不是惟一看到這一幕的人。那邊的大山坡上,一個肚皮人開始朝那隻鳥跑下去,邊跑邊大聲地叫著他的兩個同伴。她聽見“到這兒來親眼看看這落下來的有翅膀的鳥!”在這曠野裡聲音非常清晰,她能聽見他的腳在山坡上跑的拍打聲。她站起來,張望著,手裡抱著小勞倫,她對任何干擾她平靜生活的事都會感到遺憾。

其他的人也向這隻落下的鳥跑來,雅特摩爾看見那邊山腳下一群傢伙從一堆石頭後面迅速地跑了上來,她數了數一共八個人,白白的身子,長著尖鼻子,大耳朵。在墨綠色山谷的襯托下,看上去是那樣的醒目,他們身後拖著一架雪橇。

她和格倫把他們叫做山裡人。他們密切地注視著這些山裡人,因為儘管他們並未傷害他們,但跑起來很快,而且身上全副武裝。

這時出現了戲劇性的場面,三個肚皮人跑下山,八個山裡人跑上山。那隻活的鳥在他們頭頂上盤旋,不知它是在哀悼它的同伴,還是準備逃跑。山裡人身上帶著弓箭,突然雅特摩爾為那三個肚皮人擔心起來,畢竟他們這一路上一直結伴同行。她緊抱著勞倫站起來,喊道:“嘿,你們這些肚皮人,快回來!”

就在她喊的時候,跑在前面的那個兇猛的山裡人拉弓射了一箭。那隻活鳥顯然被射中了,盤旋著栽了下來。領頭的肚皮人急忙躲閃了一下。那隻落鳥翅膀微微拍打著,掉下來時正好打在這個肚皮人的肩胛骨上。當那隻鳥掉在他身邊時,他也跟著摔倒了。

這群肚皮人和山裡人相遇了。

雅特摩爾轉身,朝他們棲身的巖洞跑去。